结。你只需将他俩书信往来于我一封,我便将你成全!”
方雨沐扯了扯唇,冷道:“你可在说笑?一日夫妻百日恩,莫说我没有,即便有我也不会予你,夫君现是左相,我尊享荣华富贵,何必自拆墙角听你糊话,他若遭难,我亦不好活。你快断此恶念!”
曹凤华摇头:“周将军已将弑妻之恨归于李相,誓把其擒拿致罪,你晓得他能耐,指不准哪日就得了逞,只怕那时,李相问罪你亦牵扯。不如听我一劝,舍他明保自身,到时我替你求个情,让周将军纳你为二夫人,我这身子活不太久,一年半载后,你再怀个一男半女,不就扶你做正室夫人了?”
恰此时有丫头来禀,正厅夜宴至尾,请李夫人随行回臣相府。
方雨沐吃下最后一口酒,笑容诡谲,缓缓起身道:“曹凤华我又不是不知你为人,同你便是与虎谋皮,我岂会上当?你好自为之就是!”
转身即走,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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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花城为边城重镇,风刮过,黄沙漫天,扑人面,那肤儿再难水灵。
方雨沐才净过身子,懒懒坐于镜前,往身上涂抹香油膏子,果然抹过处光滑柔嫩,这膏子可是稀罕,不是寻常富贵人家所能得。
兜兜转转她又回至此处,不是堕落烟花柳巷卖笑,却是身置高门大府正房,脚踩石榴红绣祥云毛毯,坐椅铺锦茵明黄软垫,手搁花梨木雕嵌螺钿石面妆台,翠玉碗儿里茶香四溢,有丫鬟往火炉里埋上新炭,整室暖如春般惬意。
珠帘一掀,李延年冷清着面庞进来,丫鬟识趣的退下。
方雨沐并不理会他,只捏着篦子,仔细梳着乌油油的发。
哪想李延年大步走近跟前,手快如闪电,掐起她的下巴尖儿,这男人喜欢将指甲留长,嵌进rou里,直掐得人生疼。
“你做甚么?”方雨沐叱道,螓首左摇右摆,挣扎不休。
哪想他更是用力,似要把她的骨头捏碎,凑得脸都要贴紧脸儿,那眼里皆是Yin狠酷戾,咬牙切齿道:“你可是好本事,竟然使得动龙爷,让他一路追杀周夫人致死地!你可知给我招来大祸!”
第四百二十章 郎情妾恨
方雨沐乌云散乱,半颊被掌刮的淤红肿胀,无力跌坐与锦毯之上,腰腹处被李延年狠踹几脚,喘口气都觉骨头疼。
揩起帕子擦唇边血痕,她眼里恨意难消,哑着声道:“你作何如此糟践我?死个区区女人而已!”
“区区女人?”李延年咬牙切齿叱道:“你指使神鬼煞一路追杀她至岱镇,何来胆子敢叫龙爷给莫贺祝私授传信,可知这是里通叛国之罪。那周振威素与我不和,今在夜宴上更把我逼迫,并得皇帝口谕,一旦查实便要凌实处死,且诛连九族。你干的好事!”
“即便要查,也是神鬼煞一力担责,再不至将你牵扯!”
听此话不以为然,李延年随手抓起茶碗朝她掷去,目光Yin鸷:“你个无知妇,可晓牵一发而动全身。周振威势必要替自个夫人报仇,清剿神鬼煞。”
“神鬼煞不要也罢!我还可明哲保身。现却扯上莫贺祝,正中他下怀。早已打蛇随棍上,要置我里通叛国之罪。
“你可知他已派人潜进匈奴部,听闻觅得某高官与莫贺祝私往密件。我虽三令五申让他将信笺看过尽毁,谁又知晓这帮蛮子是否听令!”
顿了顿,又去扳方雨沐肩膀,喝问:“神鬼煞死士名单曹凤华手中怎也会有?你不是说你手中独此一份么?”
“我哪晓得?宏武帝惦念我替他生养子嗣,只说名单就此一份把我!”方雨沐咬牙,茶碗里的水很烫,浇透她一身。
李延年面色肃穆,沉yin半晌,自言自语道:“宏武帝素来言行一致,不会诓你。只怕是周振威故设迷障,欲让我自乱阵脚,如此想来,甚么已获私往密件一事兴许也是假。”
转念思忖,倘若是真,到时自个便是瓮中之鳖,只有束手就擒的份,那凌迟处死的凄惨,他想想亦是不寒而栗。
忽得起身站起,俯睨地上的女人,冷声喝命:“四日后匈奴部副将葵旦鞍会混入碎花城,在流春院与你碰面,你去问个清楚明白回来禀我。”
“流春院?”方雨沐喃喃,瞬间面色丕变,那该死的胭脂媚行处,竟是鬼魅缠人一世又一世。
李延年嗤笑,面露嘲弄看她:“这种烟花柳巷你熟捻的很,必知如何见面及脱身,用不得人教!”
他自然是指方雨沐假借秦惜月之名,在晏京城凤栖院予人卜算前程,便想起自个也曾带足银两前去拜访,带回个羞云怯雨的小玉官,委实讨他欢喜,却被这个女人.......!
李延年的眸中顿显杀机一片,猛扭头,甩袖朝外离开。
.......
今是自击退匈奴后,碎花城百姓最喜庆的日子。
一是上元节,观百灯,赏杂艺,二是宏顺帝亲临,露真颜,与民同乐,三是虎将军周振威娶妇。
清早,温阳,枝头翠意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