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的,也就是他了,这一次就更加让人惊奇了,这人前几日竟然去陆家提亲了,提亲的对象还是陆家的三姑娘,要知道这两人曾经可是做了四年的堂兄妹的……”
隆佑帝闻言扬眉。
他还以为皇长子会说些什么呢,原来竟是晏池去了陆家提亲。
这对隆佑帝来说,自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过,皇长子接下来说的那些话,却让隆佑帝变了脸色。
“这男未婚女未嫁的,晏池就是上陆家提亲也算不得什么,总之两个人现在可不是堂兄妹的关系了不是?”皇长子似乎有些义愤填膺,“偏偏这世上总有那么些长舌之人,非得说这两人早在晏池离开陆家之前就有了什么首尾,直将好端端的一个陆府说成了什么藏污纳垢之所一般,真是听得叫外人都跟着觉得生气!若只是那些市井之间的长舌妇人胡乱说嘴便也就罢了,偏偏朝中有那等胡子白花花的御史,似乎也因为此事而盯上了晏池,说不得这两日便要参晏池一本,还说是要参他逆乱lun常……”
皇长子越往下说,隆佑帝的一张脸便越沉得厉害。
“逆乱lun常?”隆佑帝低声道。
皇长子似是没听出隆佑帝声音里有什么不对劲的,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嘛,这些御史也真是迂腐得紧,便是晏池曾经过继到陆家过,但现在他已经不是陆家人了,与那陆家的三姑娘也不再是兄妹,怎么就不能自由嫁娶了?非得张罗着参人一本,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若是不制止这种荒唐事,将来岂不是要惹来礼教lun常的崩坏……”
“砰!”
皇长子的话被一声沉闷的响声给打断了。
他被骇了一跳,循着声音望过去,便见着隆佑帝的面上不知何时已经面沉似水,方才那声闷响,也是隆佑帝一掌拍在了御案之上发出来的。
皇长子这才发现有些不对,他停下先前的话头,有些迟疑,又小心翼翼地道:“父皇,是不是儿臣说错什么话了?”
隆佑帝深深看了皇长子一眼。
皇长子的生母出身低微,连带着让皇长子在幼年时也吃了不少的苦,哪怕是近些年随着皇长子年岁的渐长,宫里再无人敢轻忽于他,但在隆佑帝跟前,他却始终有些小心翼翼的。
就如现在这样。
隆佑帝不着痕迹的将皇长子打量了一番,确认他先前那番话都是无心之言,并不是故意为之,这才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朝着皇长子挥了挥手,“无事,是朕想起了别的事,朕今日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听隆佑帝说自己乏了,皇长子连忙关心地道:“父皇是不是这些日子太过Cao心国事了,儿臣还是召了太医来替父皇好好诊诊脉吧……”
话还没说完,便被隆佑帝截住了。
“不用了,朕只是有些乏了,休息一会儿便也好了,你先回去吧。”隆佑帝道。
皇长子这才向隆佑帝告了退,神色恭敬地退出了御书房。
离开御书房老远,皇长子才收起了面上的恭敬。
这晏池……
还真是将一切都算准了。
那么,接下来,就只需要等着便是了。
……
就如皇长子所说的那般,晏池去陆家提亲一事,原本只是陆家与晏家的事,但因为晏池从前是陆家二房的嗣子,于是这件事自然而然的便惹来了许多人的说嘴,不仅陆寻因此而有了个不好的名声,便是晏池也没能好过。
御史台那些老御史们,平时本就想尽了法子的想要从文武百官身上揪出些不妥来,如今有了晏池这件事,本就有些迂腐的老御史们,又哪里能就这样轻轻放过?
于是,不过几日之后,便有好几封弹劾晏池的折子摆在了隆佑帝的御案上。
在这些折子上,晏池的罪名,可不就是“逆乱lun常”?
大安朝礼教也算得上是十分森严,这样的罪名对于朝中臣子来说已经是极重的了,若是换了个与晏池同龄的人,这时只怕已经慌得不知所措了。
但晏池却没有任何的慌乱。
哪怕是接到隆佑帝的传召,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来。
隆佑帝是在御书房单独召见晏池的。
虽然已经入朝为官大半年,但这还是晏池第一次入御书房,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见隆佑帝,虽是如此,但隆佑帝在晏池的身上却没有看到半点的紧张,甚至在隆佑帝打量他的时候,晏池亦是表现出了一派的坦然。
就好像这样的场合,他早已经历了许多次一般,又好似在他面前的并不是能主宰他一切的帝王,而只是一个普通人一般。
想到晏池如今还不及弱冠,再对比他现在的表现,隆佑心里倒也多了几分欣赏之意。
“你就是晏池?”隆佑帝沉声道。
晏池跪下行了大礼,“回皇上,微臣便是晏池。”
“平身吧。”隆佑帝好一会儿才道了平身,待晏池站了起来,才又道,“你可知朕今日召你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