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样一直宠着陆寻呢?
倒不是卫氏不相信晏池,而是人心本就易变,活到卫氏这个年纪,她也看过太多的人与事了。
是以,卫氏轻轻在陆寻的手上拍了一下,告诫道:“寻寻,你如今已经出嫁了,既然如此就该有个做妻子的样子,可别什么事都让池哥儿来替你Cao心着。”
卫氏意有所指。
陆寻冲着卫氏嘻嘻一笑,“母亲您还与我打哑谜啊?”
卫氏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又拧了她一下,“你这丫头,都已经出嫁了,怎么还跟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一样?前几日你婆婆来了吧,听说离开的时候表情不怎么好看?”
虽然晏宅离着陆家有一段距离,但是因为陆寻的关系,卫氏总是难免的就对晏家这边的情况多关注了几分,余氏和何氏上门又没有避着旁人,不管是来时还是离开时,那难看的面色更是没有半点遮掩的,卫氏想要知道还真不难。
陆寻点了点头。
面前的是人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对着自己母亲,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道:“我那婆婆不知道听谁说她也应该母凭子贵,偏偏又没有得到封赏,这不就认定了是我从中作梗,想要向我讨个公道呢……”
说这番话时,陆寻是半点也没有隐藏自己的嘲讽。
卫氏闻言先是往晏池那边看了一眼。
这时的晏池正与陆栩走在一起,两人身后还跟着玮哥儿和恒哥儿,四人时不时的交谈几句,看起来倒也格外的和谐。
察觉到卫氏朝自己看过来,晏池笑着冲卫氏点了点头。
见晏池面上没有任何变化,想来是没有听到先前陆寻那番话,卫氏才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她在陆寻的胳膊上重重拧了一下,直到陆寻痛得吸气了才松开手,略有些严厉地看向陆寻,卫氏道:“寻寻,看来从前我还是太纵着你了,倒是将你给惯得不分轻重起来,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婆婆!”
对于余氏,卫氏当然也没有任何的好感。
可没有好感归没有好感,她却不会纵容陆寻因此就将对余氏的不屑尽数摆在面上来,毕竟,就如她所说的那般,既然陆寻已经嫁给了晏池,那余氏再怎么说也是陆寻的婆婆,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若是让外人听到陆寻竟然用这种语气说自己的婆婆,外人可不会去想晏家的那些恩怨,而只会说陆寻这是不敬长辈,这是不孝!
一个“孝”字,在很多时候都能将人生生压垮了。
陆寻这个做儿媳的,若是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声,只是旁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她生生给淹没了。
正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卫氏才会如此严厉。
陆寻闻言又冲着卫氏笑了笑,“母亲,我也就是在您的面前才会说这些,对着其他人,我又不是傻的,哪里能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且呀,母亲您大可不必担心我,这些事三哥都知道,而且三哥还是站在我这边的呢!”
说到后来,陆寻的语气里还我了几分骄傲。
卫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抬起食指便狠狠戳在了陆寻的额头上,“你这丫头,叫我怎么说你好,正因为池哥儿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才更该替池哥儿着想,池哥儿可是要在朝中为官的,若是因为你的原因让他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声,只是那些御史就能让池哥儿吃一壶!”
听卫氏这样一说,陆寻倒也真的愣住了。
卫氏说的半点也不错。
她是女子,若是被人安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只要晏池在背后支持她,她顶多也就是名声难听,被外人议论几句而已,只要晏池这个做夫妻的支持着,她不会有别的什么损失。
但晏池就不一样了。
身为朝廷命官,晏池的一举一动都有御史盯着,朝中的御史们也是不是因为近来京城太过平顺,盯起官员们来更是格外的卖力,真要是陆寻与“不孝”两个字沾上了边儿,那些御史又哪里能这样轻轻揭过?
陆寻前世怎么说也是做了十几年的官眷,对这样的事自然是再明白不过的,她只不过是出于对晏池的信赖,所以才没有去想这些而已,现在被卫氏点出来了,她心里又哪里还能有侥幸?
她不由微微抽了口气,心里先是一酸,然后迅速涌出感动来。
她与卫氏能想到的事情,晏池不可能想不到,但哪怕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晏池也半点都没有让自己忍着余氏的意思,甚至还摆出车马来的站在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态度告诉陆寻,不管出了什么事,总有他在后面撑着。
叫陆寻如何能不感动?
陆寻是经历过前世的,她更知道晏池能在朝中走出多远,若是因为她的原因而让晏池的前路受阻,她如何能接受?
这些念头在陆寻的心里迅速闪过。
尔后,陆寻冲着卫氏重重点了点头,“母亲,您教训的是,确实是我太过莽撞了,您放心,从今往后,在对待公婆这件事上,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拿了把柄!”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