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思想也太保守了,人家想和你交个朋友你都拒绝。女人可以心高,但不能气傲,你这样得罪人不说,自己还失去很多机会,多认识几个青年才俊或者达官贵人有什么不好?”
梅宝说:“……你是要介绍朋友给我认识?”
小夏嘻嘻一笑说:“猜对了。刚刚有个朋友的朋友来跟我说想和你认识下,一起吃个饭。你在这场子里出了名的冷,人家不敢直接跟你搭讪,所以拜托我来做个引荐——这样够诚意吧?人家还说了,如果能蒙你垂青成了好朋友,到时候他请你去欧洲周游列国,血拼巴黎,想想吧,LV、CHANEL、GUCCI、PRADA、TIFFANY、AlexanderMcQueen……”
小夏一个劲地游说,说对方如何出手阔绰一掷千金只为博君一笑,梅宝微微走神,想起自己经济上的窘境来——她当然很缺钱。
她也知道夜店有很多潜规则和私下的交易,虽然明文规定不许嫖宿卖yIn,来这里的人也不会直接谈价码开房滚床单,但是抛开一些文明的巧饰之后实质却相差无几——这里工作的舞女们认为和看对眼的客人发生点什么关系是不可避免的,甚至是工作的一部分。
就好比说做教师的虽然只规定了上课时间,可是课下总不能不跟学生谈心沟通,不能不给个别学生补习功课——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梅宝不由审视自己当下的生活,她所作所为自然是为了实现一个人生的理想,这个理想的实现需要一定数量金钱的支持,所以她要努力工作赚钱,她给家庭主妇教授瑜伽、在夜店跳舞、为医生杀人,若加上一条卖身好像也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或者甚至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然而失足和不失足之间还是存在一个硬杠的,梅宝掂量下自己身体和思想的境界,尚不至于如此,与其用这幅身体换取嫖资还不如杀杀人赚点花红来得容易来得心安理得。
“不好意思,钱的方面多赚多花,少赚少花,我喜欢生活简单点,”她补了补口红,解释说,“太复杂的事情我处理不好,暂时没有交朋友的打算。”微笑。
小夏脸上有点过不去,说:“你这个人啊……你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怎样的机会!”
她还要再说点什么,梅宝的目光却显然失去了继续听的兴趣。
梅宝在这一晚失去了做失足妇女赚外快的机会,然而却在另一个方面得到了补偿,她居然在官邸见到了暗杀对象库珀。
老实说这让她颇感意外。根据医生提供的消息,库珀自知惹恼了东家怕被秋后算账,此时应该躲在美国老家避祸。然而梅宝确信那个在吧小酌的外国佬确是曾经见过的照片上的库珀本人无疑。
她打电话给医生核实信息。
医生说:“刚要通知你,最新消息:库珀两个小时前下的飞机,是应夫人的邀请——你看这就是最毒妇人心。不过这样也挺好,本来还想给你弄个护照跑一趟美国,现在机票钱也省了……”
梅宝打断他的啰嗦,“谢谢你的‘最新消息’,每次都能在事后帮上大忙。”说着就挂了。
梅宝一眼一眼地打量库珀,可怜的男人完全没有意识到死神已经在他脖颈系了一个环。
这颇有点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意思。梅宝唯一有所犹豫的是这个“邂逅”的地点并非理想——杀手的营生和舞女的兼职混为一谈毕竟不好。
可是她至少可以为任务的最终执行做点事先的铺垫,沾上点萍水相逢的关系。
她从反光的镜子里打量下自己的妆容衣着,意识自己是第一次利用“女人”的便利条件做那事,可是却丝毫没有不适感,“我本来就是女人。”她越发觉得自己可以。
库珀是受了夫人的召见犹豫再三才下了决心来此的。不知道是不是曾经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言犹在耳,又或者男人总是对和自己有过肌肤相亲的女人不自觉地轻视,不相信她会要他的命。他竟然以为自己是可以被原谅的。只是下了飞机却被安排住进酒店,并被告知夫人今晚并不不会第一时间来和他相见,一切等明天再说。
心情忐忑之下库珀来到这个从前曾经盘桓过的夜店喝上一杯消愁。说实话他现在没有心情和女人调情,可是当一个身着蓝色亮片短旗袍身材不错的女人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还是心猿意马起来。
“一个人?”女人用英语和他搭讪,并略微笑了笑。
库珀报以点头示好,“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梅宝说:“介意请我喝一杯?”
库珀招手叫来酒保,酒保含蓄而诧异地看了眼梅宝,第一次见她主动出击钓凯子,竟然是这种连腹肌都没有的商人。
梅宝端起酒杯轻轻和库珀碰了下,另只手顺便掖了下鬓角,红酒和发丝都漾了漾,她笑言:“所以,你是第一次来中国?”
库珀有点着迷地看着她,“不的,但是是最值得来的一次。”
她抓住了这话里面恭维的暗示,微微垂下眼睑,笑了笑。库珀的心里严重躁动起来,他承认自己有东方情节,最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