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了,自认为见多识广火眼金睛,一打眼就把一个人的身价看个八九不离十。据目测,眼前这个流氓现行犯身上没有一件名牌,发型平平,品位平平,脸上皮肤没有经过细心打理过,Jing神面貌也不嚣张跋扈,丢到人堆里马上就找不到的德行,最关键的是到这个时候也没有说出“我爸是李刚”之类烘托身份的话,八成不会是红二代官二代富二代等等能量大的人物,正是他们可以放心大胆执法的对象。
于是他们当着众人把廖忠平一顿抢白,说他们是有法必依执法必严,不会放过一个违法乱纪的坏人,特别是流氓现行犯。说话间就要把人全部带回附近的派出所好好审上一晚。
梅宝突然踉跄了下,景彰忙伸手扶住她,关切询问。
梅宝苍白地笑了下,说:“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景彰对这陌生女人的脆弱竟微微地心疼起来,他网开一面让两个巡警找个地方把梅宝的证词录一下,然后剩下的人再带会去处理。
于是酒吧老板不得不腾出自己的办公室,心里对梅宝这个招惹是非的本事十分无奈。
景彰亲自来给梅宝做笔录;而那两个巡警努力面对那至今仍捂着蛋凶巴巴的黑人;至于廖忠平暂时没人理却是后期重点处理对象,被没收了手机,整个人被强行要求抱着头蹲在墙角里。
梅宝都替这几个警察感到胆战心惊了。被他们逼到墙角里如嫌犯般对待的人如果想的话,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会被撅吧撅吧当柴烧,她都不知道怎么收场比较好,背对着蹲在墙角的廖忠平,装作头疼眼花的样子,一眼不敢多看。
景彰亲自为她倒了杯热水,拿出笔纸,和善地说:“小姐,请问你的名字。”
“……梅宝。”
“梅宝……”景彰在唇齿间咀嚼这两个字,“好名字——请问是哪两个字?”
梅宝一一回答他对基本信息的询问,在被问及身份证号码的时候她稍稍庆幸医生的先见之明。
两个巡警在极力安抚暴躁老黑的时候还不忘抽空监督廖忠平,“蹲好!手抬高点!再不老实现在就给你拷上!”
笔录做的如火如荼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一位神情紧张戴墨镜的年轻人闯进来,一眼看到墙角里抱头蹲着的廖忠平立刻傻眼了,“廖、廖主任你怎么……”
廖忠平叹气,“我手机被警察同志给没收了,没办法和你们联系。”
两个巡警反应过来不乐意了,“你谁啊?!你这是妨碍公务……”
年轻人脸色一沉,上去一个飞脚把俩巡警都踹到在地,失去反抗能力,然后他绕过傻了眼的老黑又迅猛地朝景彰扑去——只一眼他已经迅速判断出敌我。
景彰在刑警大队是出了名的一把好手,特别在擒拿术上小有手感,面对穷凶极恶的匪徒的时候也从来不退缩,当下心中暗道一声找死,正面迎敌,俩人就交起手来……说时迟那时快,五招之后,景彰被年轻人扳着手臂抵在地板上彻底制服。
梅宝暗暗评价,景彰已经算是不错了。
景彰现在剩下的就只有气势了,大喊:“你是谁?!你知道袭击人民警察是犯法的吗?!”
来人说:“去NMD警察!”
两个巡警昏头涨脑地好歹把枪从腰间拔出来,还没抬起手,年轻人又不知从哪里弄出一只枪,先一步对准了他们的脑袋。
他用眼神请示廖忠平如何处理,廖忠平皱眉说:“忘了工作手册上第八条规定了?和地方上的人交手何必搞出这么大动静。”
年轻人有点惭愧地活,“是,廖主任,我过分紧张了,是王队长派我回来看看,结果您却被这么几个人给控制了……”他正是刚刚被廖忠平打发的手下,就近又回来了。
廖忠平说:“没什么好紧张的,和警察同志是一场误会。”
仍旧被按在地板上的景彰大喊:“你对女人耍流氓也叫误会?!——我警告你,现在趁这性质还不严重……”
廖忠平蹲下歪头看了看他,然后把自己的手机从他口袋里搜出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景彰冷笑,大声说:“我叫景彰!市刑警大队二分队副队长就是我!”他觉得自己行得正做的端,在这些不法份子面前就要理直气壮!怕他个屌!“你又是谁!”
廖忠平没有理会他,而是给不知什么人打了个电话,简单低调地说自己有点麻烦,有位叫景彰的刑警对他有点小误会。
景彰冷哼说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找的是谁,今晚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一分钟后景彰的电话响起,廖忠平示意手下放人,并亲自伸出手拉他起来。
景彰拍开他的手,自己站起来,本来不想接电话,然而瞥到来电显,他犹豫了,电话是他们大队长打的。
一接起来大队长就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他净干些狗拿耗子狗皮倒灶的事,说刚刚自己在被窝里被省国…安…局的大头给叫起来紧急处理这事,说事态严重,他动的是不该懂的人,如果景彰还拎不清的话就立刻扒了他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