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Cao比赛场地,在外围逡巡。
医生有点担心,不时看表,问梅宝:“今天能干完活吧?我买的往返机票,今晚上十点的那班回程。”
梅宝说:“你也知道时间紧吗?怕干不完的话为什么要买当天回的票?”
医生说:“因为酒店的钱太贵了,这个时候完全没有折扣啊!”
梅宝就说:“……那我们就去蹭酒店好了。”
教练走进酒店房间的时候心情仍旧难掩激动,今天运动员们表现出色,有望进军决赛,他把钥匙丢在桌子上,偶尔从镜子里看到背后出现一张陌生女人的脸,他大惊失色想怎么回事?这种紧张的赛事酒店也准备了特殊服务么?然而随即他就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可惜他反应太过迟钝,下一秒就觉得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运动员们想找教练谈谈明天的比赛,可是他房间门口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虽然有点奇怪,但是孩子们都当他一天下来已经疲累,因此也就转身各自回去。
房间里面灯光熄灭,窗帘拉上,教练被绑在木质椅子上,嘴巴里塞着一块酒店的毛巾,因为塞不下拖在外面很大一部分。
他睁开眼,浑浑噩噩,搞不清楚状况,等适应了黑暗,看到前面离他不远的床上边站着两个人,具体的面容看不清,依稀可见其中一个女性的轮廓。
梅宝低声说:“你确定要走审讯的过程?——如果赶时间的话,我建议直接做掉比较好。”
医生说:“审完再杀也费不了什么时间,还来得及。”
梅宝说:“我提醒过你这个人不是非死不可,可是既然你决定要做了,就最好不要犹豫,优柔寡断是出任务时的大忌。”
医生说:“……我知道。”
在黑暗中他看不到,但是感觉梅宝此刻正投以看不起的眼神。
教练彻底惊醒,发出呜咽的声音。
梅宝走进卫生间,拿了只一次性牙刷折断走回来。
她到教练面前,低声说:“听好,有人买你的命,但是我同事似乎对你还有些妇人之仁,要给你死前为自己辩护的机会。为了让你说话我会让你发出声音,但是如果你敢呼救一声,我就刺你一下,如果你引来什么麻烦,我就直接宰了你。”她把尖锐的牙刷折扣划过他的脖颈,如此威胁。
教练紧张粗喘着,肾上腺素急剧上升,脑子开始飞速地转,身体却一动不能动,一点办法也没有。
梅宝拔出他嘴里的毛巾,教练随即敞开喉咙准备大叫一番,然而在第一个气音破喉而出之前,那毛巾又早有准备地狠狠塞回去,同时他胸口一阵刺痛,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插进去了,似乎直捅到心脏。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然而,并没有。牙刷柄又被拔了出去,他觉得又死了第二次。
女人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是第二次机会,你准备好挨第二道的话就尽管喊。”
医生看不下去了,走过来说:“虽然你避开了致命部位,但是也还是有点不人道。我带了肌rou松弛的药,给他打一针,保管他说话就像蚊子哼哼一样没力气。”
梅宝说:“……你是故意现在才说的吗?”
医生说:“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不过是忘了嘿嘿。”
梅宝无语,有点理解为什么医生没自信单独出任务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医生在黑暗中熟练地完成了注射,不一会教练的肌rou果真松弛下去,瘫软在椅子上,如一摊猪rou。
梅宝抽出毛巾,口水顺着嘴边淌下来。
教练气若游丝地小声喊:“救命……救……命……”不要说门外的人,就算是隔上两米远就听不太清了。
梅宝说:“这药不错。”
医生叹气,“钱也好啊。”
梅宝想:“……果真最开始没舍得拿出来用还是为了省点钱。”
医生在床边坐下,开始了现场审讯。梅宝觉得无聊透顶,到卫生间修指甲。
医生对哼哼唧唧的教练说:“你知道是什么人要你的命?”
教练艰难地摇动头,“我问心无愧。”
医生说:“你再仔细想想,还是说你毁过太多孩子的人生,所以想不出来。”
教练有点震惊,但是没有力气表现出来,“……你说我手下教出来的运动员?……不可能……我对他们问心无愧……”
“好个问心无愧。”医生冷笑,“因为你的问心无愧,一个人流落街头,像野狗一样随随便便就死了——这就是你带给他的人生。他到临死都忘不了对你的憎恨——这就算我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我劝你还是想想到底做错了什么,到那边去好好忏悔。”
教练动了动,可惜无济于事,他知道这两个人不是演戏不是玩笑,自己可能被自己的运动员给买命了,一旦接受了这个现实简直比接受自己即将死去还要令他震惊,并由此而生出了巨大的愤怒和委屈。
“你杀了我好了……杀了我我也没什么好忏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