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意识到那头细心留起来的长头发被割断了丢弃,无论挨多少大也不吭一声的她终于崩溃地放声惨叫起来。
郑爷不管她的挣扎,让人固定着她的脑袋,一刀一刀割,狠狠地说:“我郑法天的儿子可以杀人如麻,但绝不能是个不男不女的变态!我不能让你这么活着丢我的脸!”
直到那一头秀发完全被割下来乱七八糟地堆到地上,像一个被吃了皮rou只剩下头发的女尸残骸。
郑爷让人拿了一面镜子放到梅宝面前,强迫她抬头看进去——梅宝惊恐地发现镜子里一个神经兮兮的女人,顶着一头狗啃似的短发,奇丑无比,泪流满面。
郑爷揉着她的脑袋说:“这样多好,清清爽爽的,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是我的好儿子。你听爸爸的话,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你会成为这个城市的地下皇帝。”
梅宝吸吸鼻子,
带着哭腔说:“我会杀了你和你身边的所有人,我要让你们后悔惹我。”恨不能扑上去咬断他的喉咙。
郑爷脸色变幻,最后叹口气,说:“算了,毕竟我们今天刚刚相认,感情还来得及培养。我不想逼你太紧。以后我们父子两个可以慢慢来。”他疼惜地给梅宝擦眼泪,慈悲得就好像看到另一个自己在受苦难,“我可怜的儿子。爸爸一定会帮你变回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梅宝扭过头,躲闪着他的手。
郑爷的手僵住,随即不轻不重给了她后脑勺一下,像一对感情很好的父子在互动一样笑骂:“臭小子!还知道撒娇了。”
第75章
廖忠平回到某市,展开对神秘杀手组织的调查。
他先到学校去看了夜辰,那孩子正在上语文课,被他从教室里直接叫出来。
夜辰看见他眼睛一亮,扑过去抱大腿说:“寥叔,你回来了!有好好给我带礼物吗?”
廖忠平摸摸他的脑袋,“有,晚上回家给你——你这几天乖不乖?有没有听梅宝阿姨的话?”
夜辰低下头说:“梅宝阿姨已经两天没来看我了。”有点寂寞的样子。
廖忠平皱着眉,什么也没说。
从学校出来他又去了梅宝的住所。
明知道是早已人去楼空的结果,廖忠平下车上楼的过程中却比自己想的要多了点情绪变化——他还记得曾经在楼下等梅宝约会时的情景。
干他们这一行的人比较常人更能接受物是人非的变故,只是这一次……大概是因为让个女杀手潜伏身边落人笑柄,所以才格外介意,廖忠平是如此理解。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要早日找到那个让他在领导面前抬不起头来的“梅宝”——谁知道她是不是叫这个名字……自己也是犯傻了,很显然肯定是假名,她的把儿还在,生下来的时候说不定叫“栓柱、根硕”之类的名儿。
他肚子里有气,心里有火,脸黑着,小王小丁他们不敢触他的霉头。他们在知道梅宝居然是个女杀手的时候也大吃一惊,然后难免有“廖主任也会睡错女人”这样幸灾乐祸的思想苗头。但是他们不敢表现出来,忍着。
进梅宝的屋子之后是例行公事的翻找线索,看能否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廖忠平还真没怎么深入过梅宝的家,在不涉及到工作的时候他整个人是没什么侵略性的,对别人的隐私和生活状态保持有尊重的距离感,比如梅宝从来没有主动邀请过他“上来喝茶”,他也没有提过这种要求。滚床单的话开始是在外面长包的酒店,后来是在他家,这里则鲜少光顾——看来这种绅士的做法被钻了空子了。
他推开其中一扇紧闭的门,里面光线昏暗,入眼却看到屋子中间本来吊灯的地方吊了一个沙袋……一个沙袋……沙袋……袋……
这里果真是杀手的巢xue!普通女人会在家里吊这种东西吗?!
廖忠平可以想象出无数个昏沉的时光,梅宝穿着紧身衣对着沙袋击打……亏她似乎还曾经在他面前装过柔弱,各种挣扎无法反抗什么的!他有点懊恼地捶了沙袋一拳。
小丁在厨房查看。他觉得这里未免太过干净简洁,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他戴着白手套打开冰箱,对着空空如也的里面忍不住浮想联翩——
“连点食物变质的异味都没有闻到……这女人一定不擅长做饭……那么姘居的时候都是廖主任在做饭咯?……他不但伺候那女的睡觉,还要伺候她吃饭……也许那女人有意想不到的魅力……好火费炭,好女费汉,廖主任也不容易……噗!”
发散性的思维活动导致他忍不住偷笑,然后做贼心虚地瞄着,怕被领导发现迁怒。
卧室里突然有细微的响动,在场的所有人神色一凛,高度紧张起来。
廖忠平几个眼色,所有人都向他靠拢,然后放轻脚步跟在后面鱼贯进入卧室。枪在手,已上膛。
声源来自衣柜壁橱,里面悉悉索索,好像藏着一个什么人。
廖忠平向小丁点点头,小丁深吸一口气,猛地打开壁橱,所有枪口都对准里面!
一只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