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他妈是听不懂人话吗?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好好,马上。”助理慌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喂,小张,我找你们潘总。”
游俊一把拿过助理的手机,放在自己耳旁,等对方开口,才说话:“潘伯父,您就是这么对待您未来女婿的?”
“哎呀,小游,我也是身不由己呀,你不知道,我的那个儿子最近闹着出国留学,他学习差得很,没学校愿意收,可是他以死相逼啊,我不得不花一大笔钱给他找路子,真是对不住啊。”潘月的弟弟是要出国留学不假,不过,没有什么以死相逼,反倒是潘月的父亲逼着小孩儿出国。
游俊走进办公室,啪的一下关上了门,只剩下自己,也不再跟他扯皮:“我没时间听你跟我东拉西扯,我现在提醒你一下,别在送你儿子出国之前,先把自己送进监狱了!”
“别别别,小游,伯父是真的无奈呀……”潘月父亲是真无奈,无奈还没找出游俊的把柄。
“我再给你两天的时间,钱不到账,你就等着法院的传唤吧。”说完,游俊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将手机扔给了站在门口的助理,又啪的一下把门关上,助理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办公区正在忙碌的人们,纷纷扭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几秒后又各自忙活起来。
……
南盈被小冉赶走后,在回家的路上做了一个决定,打算立刻去帝都找潘月的父亲。进了家门,就直奔卧室,打开衣柜收拾行李。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行李箱,在手机上预定去帝都的机票,刚要支付,有电话打了过来。
“是南盈吗?”是一个老头子的声音,有几分焦急。
“你是谁?!怎么会用我妈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南盈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是严凤之的邻居,晨练回来,她在家门口晕倒了,我已经叫了救护车,我看她一直是一个人住……”
“能告诉我是哪个医院吗?我现在就赶过去。”南盈一边说,一边提上行李箱,向门口走去。
“县人民医院,离小区不远。”
南盈知道小区附近的医院,“好好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说完,急忙出了门。
开着车,一路飞奔到了县医院,询问到严凤之已被安排住院,这才想起前几天在她那儿吃的那顿饭,不想猜却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走向病房的每一步,焦急又沉重,脑海里闪现着严凤之往日的音容相貌,不知不觉,眼里含了泪,到了病房门口,停下脚步,抹了泪才推门进去。
一进去,南盈就看到自己的母亲躺在病床上,眼睛紧闭,眼袋大得很,似乎又苍老了许多,身上插着许多的管子,又是一阵揪心,挪不动脚步,呆站在那里。旁边坐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听到动静缓缓起身,走向了南盈,上下打量,“看样子,你应该是她的儿子,她有这么重的病,怎么还让她一个人住呢?”
南盈这才缓过神来,将视线从母亲身上移开,扭头看了看面前的老人,低下了头,“的确是我疏忽了,今天多亏了您,谢谢。”继而抬起头小声问他:“医生是怎么说的呢?”
“哎,医生初步怀疑是胰腺癌,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诊,你做好心理准备。”
南盈突然说不出话了。
“具体的,你去问问医生。”老人扭头看了下严凤之,对南盈说:“等检查结果出来,最好把她转去市里的医院吧,多陪陪她。”言毕,老人拍了拍南盈的胳膊,离开了。
南盈木讷地跟着他走了几步,老人已经到了门口,摆摆手关上门走了。背对着母亲,南盈听着心电监护仪和氧气筒发出的声音,心里竟然平静得很,再无其他杂念,只剩下母亲。
…….
潘月这几天总是站在窗边,望着楼下的垃圾桶,在等一个曾经出现在那里的人。不过,到了要离开的日子,也没再等到过南盈。
平日里乱糟糟的房间,被整理得干干净净,床和沙发等家具,都被蒙上了白色的布,茶几上放着一幅被包好的画,床边放着四个大行李箱。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小冉,脱掉了咖啡店的制服,穿着短款的羽绒服,看见潘月仍在窗边站着,甩了甩手上的水,“姐,该走了。”
趴在窗台上的潘月,终于直起了身子,将脖子上的围巾紧了紧,“嗯,走吧。”回完话,潘月关上了吱吱呀呀的老窗户,拉上窗帘的一瞬,房间变得很幽暗。
两个人将行李箱搬出房间,潘月又独自进去拿那幅早就包好的画,从包里拿出一封信,弯下腰塞到里面,将打的结又系紧了几分,拿起来抱在怀里。
待她出来,小冉关上房门,拧动钥匙之前问她:“锁了啊?”
“锁吧。”潘月听着钥匙相互撞击的声音消失,转过身,将怀里的画靠着门放下。
“不带走吗?”小冉不解。
潘月摆好画,直起身,“带不走的。”说完,提起两个箱子下楼去,小冉看了一眼地上的画,连忙提上行李箱,跟着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