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哼了一声:“我要干什么?我要用渡边纲的鲜血洗刷我的耻辱,我要让髭切在我的面前断成碎片,这样才能够解我心头之恨!”
这家伙和髭切有什么仇啊?千叶萤百思不得其解,髭切那副老年刀的模样,比莺丸三日月都要严重,难不成是什么年轻气盛的时候犯下的错误?
她有心想要问,但是看不见茨木的表情,千叶萤不敢贸然出声。她现在扮演的是一个“略微有些胆量的柔弱人类女子”,人设不能崩,不然的话怕是有生命危险。
茨木的速度还是很快地,他没有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千叶萤已经头晕眼花的了,尚未来得及反应,茨木就很不温柔地把她往地上粗鲁的一扔。
千叶萤眼看着就要摔一个狗吃屎,她浑身没有力气,没办法反抗,正闭着眼睛准备迎接一次撞击,却不期然地撞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当中。
千叶萤睁开了眼睛,一张画着艳丽妆容的脸便印入了她的眼中。男人穿着华丽的和服,头上包裹着一块紫色的头巾,耳朵尖长,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妖艳感。千叶萤愣了一下,居然没有能够迅速反应过来。
男人低笑了一声,扶着千叶萤站好:“姬君看起来,似乎路上受了不少苦。”千叶萤咽了口口水,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面前的男人虽然是在笑着,但是千叶萤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的眼神比起刚刚的那个大妖怪还要冷漠上几分。
她小心翼翼地收敛了衣裳,对着那个男人行了一礼:“我无事,多谢阁下。”“姬君不用客气,”男人的声线带着几分清透感,低沉而又悦耳,“我和姬君一样,不过是一个俘虏罢了。”
一边的茨木童子看着那个男人,低声道:“要不是你还有点用,你以为你能够活到现在吗?”“您说的是,”男人并没有反驳茨木的话,反而脸上的表情变得愉悦了起来,“不过,这位姬君毕竟是个女子,对待她可不能像对待我一样,得温柔一些才行。”
茨木不耐烦地挥了挥鬼爪:“我怎么做还用你来教?给我看好她,听到了没有!”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茨木。茨木切了一声,便转身走了,临走的时候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千叶萤。
千叶萤见茨木走了,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当她的眼角瞥到一边安静坐着的男人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又紧张了起来——这个人比起那个大妖怪要神秘多了!千叶萤才不信他是俘虏什么的鬼话,这个男人只要想走,绝对是分分钟就能够跑掉,留在这儿,只怕是还有什么目的。
她快速地思量了一下,然后便在离男人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她清了清嗓子,小声问道:“阁下……是做什么的?也是被那个妖怪给抓来的吗?”
“在下,不过是区区一个卖药的罢了。”男人淡定地回答道,“姬君为什么被抓来呢?”千叶萤明白他不想说自己的事情,便也没有勉强:“我不知道,他说我身上有髭切的味道,就把我给抓来了……他到底是哪个妖怪?和髭切有什么仇啊?”
卖药郎慢慢地笑了,他看着面前的千叶萤,不紧不慢地说道:“姬君看来并不知道,刚刚的哪位,便是爱宕山的茨木童子,是十分出名的大妖怪。”
茨木童子?那个好像脑袋里面缺根筋的家伙是茨木童子?千叶萤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连形象都顾不得了:“……我去,我说为什么他揪着髭切不放,原来他就是茨木童子啊!”
这能放过髭切吗?砍了条胳膊啊!这个仇可是结大了啊!千叶萤想一想,居然觉得茨木刚刚的态度还算是不错了——没有一言不合就把她给弄死,然后将她的尸体扔到安倍晴明家里面去。茨木如果真的要杀她,千叶萤是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的。
蚍蜉撼树,有和没有是没有区别的。千叶萤握紧了拳头,心里面一下子就焦急了起来:“居然是这样……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姬君是在担心什么吗?”卖药郎的神情依旧淡然,“如果是担心渡边纲的话,姬君大可……”“我不认识渡边纲!”千叶萤有些烦躁地打断了卖药郎的话,随即她便醒悟过来,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她抱歉地看了卖药郎一眼,然后低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担心的不是渡边纲,我和他并没有交情。”
卖药郎闻言,眨了眨眼睛,第一次将眼神凝聚在了千叶萤的身上。他的眼神当中透露出了几分兴味,仿佛在面对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那姬君究竟在担心什么呢?”千叶萤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面愈发沉重了几分:“我担心的……”
那边,蜜虫已经将情况给安倍晴明说过了,包括几把在晴明的房子里面等待千叶萤的刀剑也全都知道了,近侍长谷部差点当场化身狂犬,下意识地就要冲出去,拼着碎刀也要把千叶萤给救回来!
还是烛台切拦住了他:“现在这么往外跑有什么用?你知道主人在什么地方吗?”“可是不能就这么等下去吧!”长谷部的眼睛都红了,“主人有危险!”
“不止你一个人担心主人,”烛台切加大了力气,这才控制住了长谷部,“但是我们得把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