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何若初来多久了,他只知道何若初来了,他就高兴了。
裴邢的声音很好听,不尖利也不浑厚,因为经常用嗓子的原因还有些沙哑,压着嗓子说话时带着一股子温柔,何若初想,这样的声音要是放在十九年后怕是要让不少声控耳朵怀孕了。
“没吃,你饿了吗?”何若初跟着他的脚步走,在经过人多的地方时,裴邢还会微微侧身将何若初护在里侧,防止人撞到她。
裴邢带着何若初到一家饺子馆,这家饺子馆只卖饺子,何若初不爱吃饺子,从来没有来过。他们两人刚刚坐下来,就有一个提着一壶茶水过来给他们倒上,茶不是什么好茶,茶水颜色浅淡,味道也不浓郁,也不知道是冲泡了第几回的茶了。
也许是开了小饭馆的原因,何若初对入口的东西比较讲究,上了年纪以后更是喜欢喝白开水一类的东西,所以她只是沾了沾唇。裴邢就不一样了,他一口就干了一杯。
润了喉以后他便开始点菜了,猪rou大葱的要了半斤,酸菜猪rou的要了半斤,要不是何若初拦着,裴邢还要点。
等着饺子上来的功夫,何若初和裴邢一起说着话,都是裴邢在说,何若初含笑听着,好在她的话一直都不多,裴邢倒是没有怀疑什么。裴邢说着他们部队里训练的趣事儿,何若初很感兴趣。她对军人有一种天生的好感,与人无关,用后世的话说,爱的是一种情怀。
哪个姑娘没有一个绿军装的梦呢?
裴邢脸上有两个酒窝,不大不小却特别深,裴邢一直觉得自己笑起来缺了些男子汉气概,但在今天,他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有消下去过。
在处对象之前何若初没见过裴邢,裴邢却对何若初印象深刻。那时候他还没去当兵,那时的他还是个十五六岁的淘小子,觉得天老大地老二他排老三,整日摸鸡撵狗无所不能。见到何若初那天是盛夏,他拿着柴刀上山砍柴,裴家村的山他已经逛遍了,觉得也就那样,凭着猎奇的心思,他跑到了门头沟村后面的山头。
砍完柴他不想回家,就爬到树上坐着吹风,何若初就是在这时候来的。她小小的一只,背着一个比她还大的筐,筐里装着满满的一筐猪草,一走一挪的,裴邢有心想去帮忙又怕忽然出现吓着人家小姑娘,就没敢轻举妄动。
从此之后,裴邢只要上门头沟这边的山都能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看见何若初,渐渐地,他也知道何若初的名字,何若初的家世。
十六岁时他闯了一个祸被他爹打包赛到了部队里去,一去就是七年,再次回来,他惊讶地发现当年那个小姑娘已经长大了,长大后的小姑娘真好看,长头发大眼睛鹅蛋脸,笑起来大眼睛能弯成月牙。
这时候的他已经23岁了,他父母很是着急他的终身大事,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姑娘,但他却连见面的欲望都没有,直到说起邻村何家的姑娘他才有反应。就这样,她娘找了他三大娘上门提亲,何若初答应和他相看,两人顺理成章的处了对象订了亲,到如今,两人终于要结婚了。
光想想要结婚了,裴邢就激动地浑身发热。
饺子上来得很快,两种馅料的饺子装了两盘,每盘都满满当当的就快掉出来了一样,随后服务员又上了碗碟,何若初拿了一个碟子倒了些米醋酱油,在加蒜泥和辣椒时何若初问裴邢:“你吃蒜和辣椒吗?”
裴邢含笑点头,何若初很快就调好了蘸水。
裴邢这才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先给何若初夹了一个猪rou大葱的饺子,对何若初道:“快吃吧,他家的饺子最好吃了,我没当兵前就爱吃他家的饺子,零花钱都交代在这里了。”裴邢面露怀念之色。
十四五岁的年纪,同龄人的零花钱都拿来买烟抽了,就裴邢的拿来买了吃的了,小伙伴们没少笑话他傻。
何若初有些惊讶,裴邢和她记忆里的裴邢不一样了,她记忆中的裴邢成熟稳重,浪漫幽默,她能给他细数许多个优点,但在这些优点里,没有吃货两个字。
不一会儿儿,她又哑然失笑,这样才好,这才是正真的裴邢,不是她记忆中的一个刻板形象,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坐在她的对面,会和她说他的生活。
何若初忽然有些感谢老天。
裴邢看见何若初脸上惊讶地表情,笑着说道:“在部队也是,战友的津贴大多都拿去买烟买酒了,我不一样,我拿去买吃的去了。”
何若初忽然想起以前裴邢给她邮寄过的rou干,那是何若初第一次吃到牛rou干,咸咸的,有些硬,但味道很棒,后来的何若初就再也没吃过那样好吃的牛rou干了。
何若初点点头,问道:“你给我寄的牛rou干是你买的吗?”
裴邢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做的。当时我们去出任务,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老乡家的杀牛,我买了五斤回来做rou干,一晒成了就被那群牲口给抢了,剩下一点我都给你寄来了,你觉得好吃吗?”裴邢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何若初。
何若初招架不住这样的眼神,这样她想起后世网上形容男孩的那种小nai狗。她红着脸点头,她想,裴邢对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