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睡了好几个时辰, 从一更睡到五更。
当她睁开眼一看,周围朦朦胧胧的一片,此刻夜光隐退, 曙色渐临, 黑白交替;屋里的窗户半开着,有风吹了进来, 霎时有点冷。姜小七一时恍然,才意识到昨晚自己都睡了这么久啊, 她索性起了身, 拿了一件小披肩披上, 去关了小窗,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几个时辰都口干舌燥了, 更是奇怪的她竟然梦见了萧宸逸。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这段时间根本就没空去想那位只跟自己睡了一晚的丈夫啊。他们俩说白了连手都没牵过。
不像夫妻,但一日夫妻百日恩。
那一晚,就是盖着被子纯聊天的那种, 其实两人连聊天都没有,就那么迷糊糊的背向背睡了一觉。
在梦里,萧宸逸一身戎装, 骑着高头大马,驰骋沙场,威风凛凛,泰然自若。
姜小七觉得那时那刻萧宸逸很帅气有胆识;还不由自主的流下了几滴口水。
姜小七竟然跟怀春少女一般也是一个颜控者, 不应该啊。可十八岁的姑娘一枝花,此时不怀春更待何时啊。
周围男男女女见惯多了,千姿百态,她从没有在别人身上瞄多一分钟。
而就因为在梦里见到萧宸逸那英俊潇洒的一面,让她心里小鹿乱窜,垂涎三尺了。
人家去孟州已经一个多月,连一封信书都没来,就算不说其它,连报个平安总该要吧,该不会是到了那儿就忘了长丰县有个家这事了?
姜小七不想叫醒小馨,自己穿戴好衣服,梳洗完毕后就到院子里锻炼一下身体。
此时天将明未明的时候,云雾迷蒙,像轻纱一样将整个含奕园笼罩在其中。
秋风萧瑟,树枝摇摇摆摆,黄叶飘落。
姜小七打了一套拳法,出了身汗,整个人都觉得舒服多了。
整晚的疲倦糊涂,荡然无存。
院子里已有仆人起来打扫落叶,见着姜小七跟她行礼。
小馨进小姐的厢房竟然发现她不在,以为小姐是早早去衙门了,走到院子却见到小姐在挥洒着衣袖,打着拳呢。
力度张弛适中,可谓行云流水,刚劲有力。
小馨就端了杯茶出来静静站在旁边等着姜小七。
没一会儿,姜小七收拳呼气,看了小馨笑着说,“怎么样?小馨能看出点什么么?”
小馨把茶杯递给了姜小七,“小姐,如此深奥的东西小馨怎能知晓呢。以后还是等小姐有空闲了教教小馨。”多学点功夫,才能保护好自己。还有抽打那个柳月香也不会那么费劲。
姜小七喝了口茶,“小馨,等衙门手头上的案子破了,我就有时间教你了。”可是,依然毫无头绪。
小馨点了点头,“小姐,你歇会儿,我去厨房拿些点心来,小姐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呢。”
“嗯,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小馨笑嘻嘻的往厨房方向走去。
姜小七看着小馨走远的背影,“这小丫头,心里一定有事。”她那双本就清澈透亮的眼睛这会儿怎么觉得有点深沉些了。
今日,姜小七休沐,本想叫上小馨一道儿去姜府跟秦氏见见面,陪陪她聊聊家常,这段时间姜老爹也是没多少时间在竹园陪娘亲的,他跟姜小七一样被映月河浮尸案搞得都心神不定了,影响力太大了,那一晚好些人知道这事情,过后闹得沸沸扬扬,长丰县的治安遭到了平民百姓的质疑了。过了一个多月,还没有破案,长丰县的衙门官差的能力让长丰县县民有所保留的不相信了。
可姜小七和小馨两人还没走出含奕园,萧家的大少nainai华清雪就上门来找姜小七了,后面还跟着柳月香一人。
华清雪昨日跟萧宸泽出萧府去几个店面走了一圈,有点累就先回了含香园躺会儿,只是刚进院子就见到小桃哭啼啼,脸面青肿,月香在帮着擦药,华清雪就上前问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小桃痛的都说出话来,柳月香就加油添醋的把晌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华清雪听。
一向温柔贤淑的华清雪听了这事跟含奕园有关,她整个人就不舒服了,一个小丫鬟竟然欺负她这儿来了。
表面她跟姜沫溪接近,其实心里对她一点都不喜欢。
如今这样,她家丫鬟打了她的丫鬟,这不就是不给她面子了。
华清雪道,“月香,你说的可是千真万确?”
柳月香道,“大少nainai,我们作为下人的,怎敢在您面前胡言乱语啊。”
小桃抽泣着道,“大少nainai,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您瞧瞧,那个小馨竟如此把我打成这样。”小桃指了指自己的脸,还有胳膊,全都显示在华清雪的面前。
柳月香是华清雪比较喜欢的丫鬟,跟她很些年了,还是她嫁过来萧府时柳月香就一起从华府来萧府的,她还是相信了柳月香所说的话。
等到萧宸泽回来,华清雪梨花带雨的跟他讲了这么一件事,好像她受了多大委屈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