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金玖真的被水呛晕了,好在林安儿搭救及时,他很快就醒过来了,当时林安儿正在给他做人工呼吸,画面太美好,感觉太*,所以他就屏住呼吸没有吭声。
没想到林安儿却以为他死了,哭得就像寡妇悼夫似的,金玖心中不忍,这才开口说话。
这件事的结果是,林安儿私奔的事被忽略不计,金玖挨了一顿拳打脚踢,谁让你装死来着。
金玖仍然平躺在小船里,任由小拳头一下下打过来,衣领敞开,露出一条红绳,林安儿扒开衣衫仔细看,却见红绳下面系着一只金丝织成的小小锦囊。
看到林安儿发现了锦囊,金玖俊脸一红,连忙坐起身来整理衣衫,锦囊被衣衫遮住,林安儿好奇,只好动手去抢。
金玖捂住胸口想要保护,可来不及了,锦囊被林安儿扯下来,且,已经打开。
里面是一缕头发,细细软软,不像是成年人的,倒像是小孩子留发之前的。
当然,林安儿是不会根据头发来判断的,在她眼里,这就是一缕头发,jian情满满的头发。
戏本子里常有这样的情节,男女私订终身,女子剪下头发送给男子贴身携带,既省钱又环保,偷情通jian必备佳品。
林安儿的心悬到了嗓子眼,这一刻,她忘了自己这是要去私奔,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金玖心里有了别人!
你不是一出生就在等着我吗?全是骗人的!
一门心思红杏出墙的林小姑娘杏目圆睁,由于太过悲愤,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这是谁的头发?”
金玖的脸红得就像三月杏花,清澈双眸却又似桃花盛开。
“你的。”
“胡说,我从来没有剪头发送人的爱好。”
“真是你的,你八岁时住在高家庄,我让板儿找你要来的。”
林安儿记起来了,那时她还小。还不会失足落水借水私奔这种高智商逃跑,她是大吵大闹正大光明准备走人。
于是金玖吓唬她,说是要用她来做人质,威胁爹爹招认金刚经的下落,他还很不要脸地让板儿要去了她的一缕小头发。
“你把我的头发戴在身上干嘛?”
金玖如果胆敢摆出一副文艺男青年的痴情范儿,林安儿就一脚把他踹到河里去。
金玖的脸更红了,这会儿已经不像杏花了。简直就是大红布。
他的声音更是低得不能再低。眼睛都不敢去看林安儿了。
“我谈生意常常出入青楼勾栏,那些女子太……太那个了,开始时我担心自己会被诱惑。就带上你的头发,时时提醒家里还有娘子等我回去,后来我对那些女子再也没有感觉了,但这个锦囊带得久了。已成习惯,也就一直没有摘下来。”
小舟停靠在一处柳荫之中。此时柳条儿已经抽出细嫩的叶子,长长短短垂到水中,把清澈的河水染成一片碧绿。
刀子和板儿跳到岸上,背着身子假装打盹儿。大少正对大少nainai诉衷情,打扰者死。
林安儿的小脸蛋也是红艳艳的,金玖看上去不是这样的人啊。他什么都能应对,竟然还要把她的头发当做护身符来壮胆。唉,这也太让人……
林安儿决定岔开话题:“你怎么会跑来救我的?”
“安儿,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我喜欢你,想和你一生一世长相厮守,爱着你,宠着你。”金玖的声音如同梦呓,魅惑得令人心醉。
金玖说他喜欢她!
这么多年前,金玖还是第一次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他可能认为一切理所应当,可免则免,可是这对林安儿却很重要。
夏花每年都会绽放,你认为那是必然的,四季交替,万物规律,但有一日,那花对季节说,他绽放是因为他爱上那一季的美好,所以才会努力展现出最美的面目为这季节添彩。原来这世上没有事情是必然的,只是我们沉浸其中,才认为那都是理所应该,可是那花若是不说,夏日就不会停留,即使在秋风里诸多留恋,依然要面对寒冰刺骨的冬雪。
一股说不出是甜还是酸的滋味涌进心田,她的经历相比同龄少女更加坎坷,但她并不觉凄苦,反而如被娇宠在蜜罐之中,总有人在疼着她,保护着她,五岁之前有爹爹和哥哥,五岁之后则有金玖。
被人掬在手里,如珠似宝的相待,并非只是因为他和她是相互利用的搭档,更因为她是他从一出生就在等待的妻子。
“如果我不是林安儿,你还会这样对待我吗?”自从那年在红枫林看到那个等待的身影,林安儿就一直硌应着,直到她被验明正身,直到玉娘也证实她的身份,可她心里总是不太对劲,就像一双鞋子你总觉得穿着不舒服,可是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舒服,忽然有一天,你发现鞋垫下藏了一颗小砂砾,虽是细细小小,但就是很硌脚。
红枫林中长年等待的背影,就是鞋子中的那颗小砂砾。
“从一开始,你就不是真正的林安儿,曾有一度,我很矛盾也很自责,我觉得自己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