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在这里住了一阵子,见过农户们冬日凿冰钓鱼,他一听便直摇头:“怪冷的,我才不去,金玖若是知道你去冰上钓鱼,肯定不答应。”
不敢上冰就明说,搬出金玖做什么,这人真无趣。
孔七虽然不是好玩伴,可他却带来了八卦,八卦的对像就是张安生,也就是那位手脚不干净而被人逼婚的张秀才。
林安儿这几日住在庄子里,并不知道这件事在安州城里早就传来了,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件事。
话说张秀才交了桃花运,县令小姐一门心思想要嫁给他,但前提是他必须入赘,县令没有儿子,不让女婿入赘那就太亏了。谁也不知道张秀才怎么就这样窝囊,被县令小姐逼得不成,又找不到一个肯嫁给他的姑娘,他就差解下裤腰带,想着悬梁自尽以保清白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出了件更新鲜的事,县令小姐没在府里待着,忽然独自出现在城外的老君庙里,而且她像是被吓着了,见人就说她是葛城县令的女儿,求人把她送回家里。
这倒也不算太新鲜,迷路的事也常有。以往也没有几个人见过县令小姐,顶多就是远远地看上一眼,都知道那是位既苗条又好看的大姑娘。可眼前的县令小姐看着也不是很胖,可那腰肢却像水桶一样粗,水桶前面还挂着只球!
县令小姐怀孕了!
难怪葛城人民好久没见过县令小姐了,原来肚子大了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了。
难怪张秀才被逼得上吊抹脖子也不肯娶她,原来是买大送小外加入赘。
葛城人民都是活雷锋,很快就把县令小姐送到家,当然不是一个人送的。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孤男寡女哪能在一起,几乎是半个城的男女老少一起送县令小姐回到县衙的。
县令老爷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家闺女被人搞大肚子却死活不肯打胎,偏巧张秀才囊中羞涩来偷东西被当场抓住。县令老爷上下打量。觉得张秀才要模样有模样,要功名有功名,最重要的是家里一贫如洗,这样的人最适合给自家外孙子当便宜爹了。
现在整个县的人都看到自家女儿的大肚子了,再逼着张秀才入赘那肯定不行了,偏偏自家闺女就像中了邪。就在那里自言自语,惟恐别人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早已妻妾成群的表兄的,这下好了,想着硬把屎盆子往张秀才头上扣也不行了。
县令没办法,让人把女儿拖进去。驱散人群,紧闭县衙,据说已有几日没有开门了。
谁都知道,这件事已经大白天下了,县令大人也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这件丑事传扬出去,他在仕途上也难有发展,更别说再逼张秀才娶自己女儿了。
孔七不知道的事。林安儿全都知道,张秀才怎么会被人当成肥羊任意宰割的,那是因为他学艺不Jing。三脚猫的功夫就想入户盗窃,活该!
县令小姐怎么会跑到老君庙,还像中邪一样实话实说的,那是因为她林安儿的爹爹司空星!
虽然现实很残酷,张秀才也不值得爹爹出手相助,可爹爹也算做了件好事。听了这个八卦,林安儿也没有太在意。用来调剂乡间生活而已。
可是没过两日,她竟然见到了张秀才张安生!
孔七在诗会上勾搭上当地很多文人。当然了,孔七公子想勾搭人那是很容易的,根本不用他去勾搭,别人听说他是姓孔的,那是排着队向他顶礼膜拜。
于是他从城里回来才两日,就有几位秀才拿着自己的书稿来找他求教。
说是求教,其实就是陪着孔七公子谈谈风花雪月。文人大多风|流,这些人来的时候还带了两名歌ji,这当中就有张安生。
林安儿听说这些人带着歌ji一起来,心里挺不高兴的,尤其是听说当中还有张安生,她就更生气了。
这才叫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丫这会儿不再上吊抹脖子了,就学人家玩歌伎装风|流,我呸!
可她一个大姑娘,也不能硬闯进去把所有不喜欢的人轰走吧,虽说这里是她的地盘,可那样做于理不和。
林安儿眼珠转了转,有了主意。
孔七让侍墨到附近的馆子里置办了酒菜,和那几位秀才把酒言欢,旁边又有歌ji莺声燕语,好不逍遥。
这时从屋外进来几个粗壮的乡下婆子,有的扛着扫帚,有的拿着簸箕,还有的拿着鸡毛掸子,这些婆子一进门就开始打扫卫生,大扫帚快要抡到孔七脸上了。且步态从容,神情自若,就好像这里是她们家的猪圈一样。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点也没规矩。”孔七气愤了。
“规矩?规矩是东家定的,东家让咱们这会儿来打扫,咱们不敢不来,您老让让,咱们要扫地。”
孔七明白了,这是林安儿在捣鬼。
“你们东家在哪儿?”
一个婆子好心地指指屋外,这谪仙似的公子真的让人无法抗拒,大婶也好色。
屋子里面已经不能待了,大婶们的脏抹布甩到歌ji如花似玉的脸蛋上,惊得她们又哭又叫。
孔七决定要和林安儿谈一谈,金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