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酒菜,今晚咱们大家好生喝两盅。”
大家算是世交了,又有长辈在场,赵家姐妹不用回避,是以晚膳时分,三房五口加上杜悠之六个人共坐一席。常氏惧怕丈夫,不敢露出半分对杜悠之的轻视,赵玉琴也一样。赵玉笙对这位杜世兄却是真的有几分欣赏,一顿饭大家还算吃得宾主尽欢。
吃完了,赵清溪因为过两日去王府纳征的事宜,便将赵彦留下,夫妻两个和儿子仔细商量起来。赵玉笙和赵玉琴起身回自己院子,杜悠之喝了几杯酒,有些微醉,也一心回丹枫院歇息,三个人一前一后走出苍松院。
苍松院和丹枫院中间有个小池塘,小池塘边上有间屋子,是专门修来纳凉看书的地方。“天色还早,笙姐儿,杜世兄,不如咱们去池子那边赏赏花去。”走到通往小池塘的岔道口,赵玉琴忽然提议道。
“啊,好,玉琴妹妹既然想去赏花,咱们过去就是。”杜悠之即便有轻微头晕,但对赵玉琴的提议还是欣然应和。
赵玉笙疑惑了,祖母和爹爹想将赵玉琴许配给杜世兄这事,赵玉琴应该知道了。然而她并没有闹起来,这几日一直很平静,这会子还主动提议和杜世兄一道去赏花,难道她认命了死心了?
“走啊妹妹,愣着做什么。”赵玉琴见赵玉笙犹自发愣,走过来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娇声喊道。今日还真是反常得紧啊,赵玉琴已然许久未在人前和自己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了,今日怎么又演上了?难不成她真的愿意接受家里的安排,开始在未来夫君跟前刷好感了?
赵玉琴之前对元倓那般疯狂迷恋,而且此人一贯心高气傲自命不凡,可能吗?若是杜世兄换成陶季信谢秦两位虽然身份不及元倓那厮,但好歹也是名列京城四公子的佳公子,兴许赵玉琴还有可能会妥协,杜世兄嘛,怎么看都不是赵玉琴会看得上的那类人。
管她闹什么幺蛾子,自己只管在一旁瞧热闹就是。赵玉笙笑了笑,随赵玉琴一道往池塘边走去,秋桂紧跟其后。
小池塘边种了许多花树,四月间还有好些花儿绽放枝头,小池塘边的风景还是有几分看头的。几个人绕着池塘走了一圈,觉得有些热,便去池塘边小屋靠窗的椅上坐下。
“有些口渴,春草,去苍松院让她们送壶茶过来。”赵玉琴一边用手帕轻轻扇着风,一边吩咐自己的丫头。
春草领命而去不久,牡丹院一个粗使婆子满头大汗地来报,说是院中有婆子和丫头快打起来了,起因是一个骂另一个偷了她的银簪子,另一个发誓没偷,说秋桂可以作证。冬梅难以决断,便让她来喊秋桂赶紧过去。赵玉笙皱眉,挥手让秋桂赶紧回牡丹院。
没多久,春草便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端着茶壶茶盅的婆子。那婆子麻利地摆上茶盅,给三人依次倒上茶水。
赵玉琴端起茶盅,轻轻闻了闻,问道:“这茶怎么瞧着跟平日的不同,香气特别不说,茶汤竟然是橙红色的,母亲是新得了什么好茶不成?”
婆子笑道:“是啊,这是舅老爷的一个朋友从南边送来的,说是叫什么黑茶,产自一个小地方,产量不多挺稀罕的。”
“黑茶,竟然有这种茶,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嗯,又香又甜,入口顺滑,杜世兄,妹妹,快尝尝,难得的好茶!”赵玉琴尝了一口之后,忍不住大加赞赏起来,然后热情地招呼赵玉笙和杜悠之快喝。
“果真如此?那我尝尝。”杜悠之端起茶盅慢慢品尝起来。赵玉笙端起,闻了闻又放下,笑道:“天儿热了,我喜欢喝凉的,这茶还有些温,我不爱喝,先放一放。”
“四姑娘,舅老爷说这黑茶放凉了可不好喝。本来该喝热的,老奴是想着天热,特特给你们带了温的来,这已然是有损口感了,凉透了就香气大减了。”那婆子笑着插嘴。
“是啊,妹妹可不能暴殄天物,快喝了。”赵玉琴端起茶盅塞到赵玉笙手里。赵玉笙接过茶盅,慢慢抬手,还没送到嘴边,就听到外头一个婆子高声骂道:“小蹄子反了你们,什么主子在此不叫人来打扰,分明是你们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
“是哥哥的nai娘蒋嬷嬷,什么丫头这么没眼色去惹她生气!”赵玉笙放下茶盅起身出去看。蒋婆子看到她立马大叫起来:“四姑娘,你给评评理,这不有人送了封书信给杜家大爷,老奴想着万一是要紧耽搁不得的事儿呢,就巴巴地跑过来禀告。谁知这小蹄子竟然拦着不叫过来。”
见赵玉笙不快地看着自己,那丫头立时叫起了撞天屈:“天地良心,婢子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婢子明明是说嬷嬷年岁大了,跑得都喘起了粗气,就由婢子代劳禀告杜公子,她就不用过去了。”
蒋嬷嬷怔了一下,跟着不好意思地道:“我年岁大了,耳朵有些背,兴许没听清楚也是有的。”赵玉笙笑着上前道: “好了,都莫气了,解释清楚就行了,嬷嬷进来喝盅茶吧。”
赵玉笙将蒋嬷嬷拉进屋子。“可是老奴就带了三个茶盅,如何倒茶给蒋嬷嬷啊?”送茶来的婆子一副为难的模样。“无事,喝我这盅,左右我还没喝过。”赵玉笙笑着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