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水粉瓶子竟是和陆瑄有关,梅纤柔立即想到一点,难不成萃香阁的生意,陆珦也有插手?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至于说梅幼兰以为的,陆瑄是不是和袁蕴宁有些关联,她倒是一点儿没信——以继子眼睛长到头顶上的臭德性,梅纤柔还真无法想象,什么样的天仙才能让陆瑄低头。
陆珦低了头,强忍住嘴角的笑意——
即便他的消息没有陆阁老灵通,可这会儿也是早已知道风靡京城的萃香阁胭脂水粉瓶子,乃是出自陆瑄之手。
看婶母这样子,八成是从梅幼兰那里听了什么。
从商这么多年,也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陆珦脸上倒是不显,依旧做出一副懵懂的样子:
“这不是萃香阁的口脂吗?至于上面的花是谁画的,侄儿委实不知……”
却是不住腹诽,梅家的女人怎么都这么蠢,梅幼兰已是吃过了亏,怎么婶母还要闹吗?
“不知道?”没想到一向俯首帖耳的侄子,也会有Yin奉阳违的时候,梅纤柔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你以为说不知道我就信吗?这瓶子明明就是瑄哥儿弄的,是不是一定要我找人和你对质,你才肯承认?是不是你从中牵线搭桥,才让萃香阁得了瑄哥儿的画?”
看陆珦还要辩解,梅纤柔却是根本不容他开口:
“当初如何把这画给出去的,现在就怎么把画要回来——你去告诉那袁家丫头,三日之内,毁了所有带有瑄哥儿画的瓶儿,就说我说的,男女授受不亲,真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传出去,于她的闺誉也不好不是?”
最后这番话,才是梅纤柔的目的。
当初娘家兄弟因为袁家挨揍,梅纤柔可不一般的气怒难平?偏是被陆明熙压着,不独没出成气,还闹了个好大的没脸。
这次既有了机会,可不是起了和梅幼兰一般的心思?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陆珦真是有些被吓着了——
这话真传出去,小九还不得杀人!
急的又是打拱又是作揖:
“婶母,您这不是难为侄儿吗?那可是武安侯府家的小姐,皇上御封的清河县君,侄子真要这么闹……”
梅纤柔如何肯允?
“你是陆家的公子,武安侯府算什么东西……”
“武安侯府不算东西,你们梅家倒是东西了?”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在房门处响起。
梅纤柔吓了一跳,一下站起身形,瞧着满面怒容站在门旁的陆明熙,勉强笑道:
“老爷,您回来了?怎么也不让人过来说一声?”
转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表哥方才说什么“梅家倒是东西”?登时红了眼圈:
“老爷,梅家好歹也是您的外家……”
陆明熙却不理她,只看了鹌鹑似的缩成一团的陆珦:
“你先出去。”
陆珦应了一声,一出门就瞧见荆东,立即明白,怪不得叔父会来的这般及时,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和小九过手这么多回,婶母都是屡战屡败,怎么就是不长一点儿记性呢?
那边陆明熙已是反手关上门,瞧着梅纤柔,一字一句道:
“我的外家,我的外家乃是延陵崔氏,与梅家何干?”
一番话说得梅氏如遭雷击,站着的身形都有些摇摇欲坠,竟是连撒娇用的“表哥”两字也不敢叫了: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如何要说这样扎人心的话?”
之所以在陆家过的无比滋润,唯一依仗的,可不就是表哥的爱?现在表哥突然这般说,怎么就觉得有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意思?
陆明熙却是再没有了耐着性子给她掰开揉碎讲的意思,直接道:“前些日子你一直病着,我瞧着你身体还有些弱,不如再歇息些日子。”
“还有兰姐儿,自己爹还在床上躺着呢,她这么着长久滞留陆家,难免会被人说闲话,我方才已经着人送她回梅家侍疾了。”
“另外,管好你的嘴,若让我听见一句武安侯府小姐的闲话,陆家,你也不用呆了!”
说着,理也不理呆若木鸡的梅纤柔,掉头就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__^*)
☆、156
眼瞧着到了年底, 即便前些时日大雪重灾的Yin影犹在,到底有些欢庆的气氛了。
尤其是庆王府。
庆王嫡次女云阳来京后, 深得太后喜爱, 甫一进宫,便得了个郡主的封号, 除了事无巨细, 问询一遍,宫里的赏赐更是流水似的送往庆王府。
也是巧的紧, 腊月二十六日正是云阳郡主这位太后最宠爱的孙女儿十五岁芳辰,心疼妹妹远来, 庆王世子周珉提前数日就开始大张旗鼓的准备, 太后听说, 也极为开心,提前赐下地方进贡的各种珍品以为宝贝孙女助兴,来自于大正各处的珍稀佳肴倒在其次, 难得的是太后的这番心意——
这么多年了,便是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