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夫人心生嫌隙,左思右想之下,就决定先下手为强,崔老夫人理亏之下,自然会对兄妹俩全力相帮……
“你说,你祖父和父亲,都已经,不在了?”再没想到,竟听到了这样一番话,崔老夫人当即呆了,若非平日里药膳养的老夫人身体好的多了,这会儿好险没昏过去。
等好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老夫人已是泪雨滂沱,伸手把崔浩兄妹揽入怀中,呜咽出声——
早知道如此,即便拼着被大哥打一顿,也得回娘家见他一面啊。
如何能想到,竟是早在三年前,兄长侄儿已是并皆故去。这辈子便是想让他们指着自己鼻子骂一顿,也是不可能了。
看老夫人哭的天昏地暗,崔浩崔琳琅二人的ru娘也就是之前那位名叫阿兰的孙妈妈却是不住冲两人使眼色,被崔浩瞪了一眼,才不甘心的垂下头。
外面的人早觉出里面不对劲,待得呜呜咽咽的哭泣声传出,更是吓得魂儿都要飞了,转身飞奔出去,正碰上换好衣服回转的陆瑄。
看侍候的人脸色不对,陆瑄也惊得了不得,几乎是一溜烟的冲进老祖宗的房间,待得瞧见抱在一起哭成泪人般的三人,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那孙妈妈刚想上前打招呼,却被一脸寒霜的陆瑄吓得又呆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了。
陆瑄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先是崔浩,然后是崔琳琅,都渐渐止住眼泪,被陆瑄这么冷眼瞧着,两人不免有些坐立不安。
崔浩轻咳了声,低声道:
“你就是姑母留下的瑄表弟吧?方才,是我思虑不周,才惹得姑婆这般难过……”
直觉眼前这表弟别看年纪小,怕是不甚好惹。
“瑄哥儿……”崔老夫人伸出双手,脸上的泪水怎么也擦不净。
陆瑄忙快步上前,单膝跪倒,握住老夫人的手:
“祖母,是我,我在呢,你放心,有什么事,交给我就好。”
语气沉稳而笃定,仿佛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他一般。
崔琳琅微微抬眸,瞥了陆瑄一眼,又收回视线。
“你去,置办一桌祭品来……你舅父,和外祖父,已是俱于三年前故去了……”口中说着,眼中却是又堕下泪来。
“祖母放心,我会亲自去做,再请广善寺的主持和尚帮他们做一场法事……”
从未谋面的外祖、舅舅,陆瑄心里也没有多亲近,却是见不得祖母伤心成这样。
崔浩微微叹了口气。
之前只觉这位表弟眸色清绝,一身的桀骜之气,让人不敢接近,这会儿温声细语,却是再孝顺不过的温良少年。只可惜这么多年不来往,表兄弟之间难免有些隔阂……
姑姑留下的这个表弟,是个好的。只可惜姑姑没有这个福分。
又由崔玉娘的早逝联想到崔家嫡系受了诅咒之说,一时只觉前路茫然……
许是痛痛快快哭了一场,老夫人便有些疲倦,依旧强撑着吩咐人给兄妹俩准备好院子,又叫来郑氏,看还差什么,让她帮兄妹俩一道备齐。
郑氏一一应了下来。
很快,陆明熙和梅氏也联袂而至。
因是到了年关,家里事务繁多,梅氏又跑到梅老姨娘那里哭诉了好几次,终是得了陆明熙的允准,“病”可以好了。
听说崔家来人,还是崔老夫人嫡亲的侄孙子、侄孙女,梅氏第一感觉是愤怒——
凭什么赶走了梅家的女儿,崔家的儿子女儿倒是一窝蜂挤过来了。
有心托病不理,不想却听下人说,陆明熙甫一下了早朝,甚至不及换衣服,便要赶过去,即便再是不愿,也不敢拿大,终是半路上截住陆明熙,两人一道过来了。
甫一进房间,正好瞧见老夫人哭的声噎气短的模样。陆明熙脚步就滞了一下。
从记事起,陆明熙就鲜少见嫡母哭过,唯二的两次,一次是父亲去世后一周年,嫡母牵着自己的手去祠堂祭祀,路上忽然泪洒当场;第二次则是玉娘的葬礼上,嫡母冷冷的瞧了自己一眼,拐过头瞧见牙牙学语的陆瑄时,突然就泪落不止……
此次再见到嫡母落泪,陆明熙简直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儿:
“母亲身体要紧,切莫要再哭下去了……”
没想到会惊动陆明熙和梅氏,崔浩和崔琳琅也吓了一跳,两人忙上前见礼:
“见过姑丈。”
陆明熙点了点头,视线在崔琳琅身上停顿片刻,胸口酸涩的感觉更浓——
这个女孩子,和玉娘有六分相似呢。
好容易压下沸腾的情绪,示意两人坐下:
“不用多礼。”
看陆明熙还穿着朝服,知道他怕是不及换洗就赶了来,崔老夫人摆摆手:
“我无事,你们莫要担心。”
“松禾先生那里,你且去说一声,让他得空了也指点指点浩哥儿,再寻几个好的御医,帮浩哥儿兄妹认真调理一番……”
说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