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怎么也接受不了的消息——
门房说了,阁老姐夫一早就让人传过话,但凡是梅家的人,一律不许登陆家的门。
到了这当口,梅学海才明白,事情真的大条了,阁老姐夫这是动了真怒了!
梅学海这边六神无主,他那儿子梅七可不也前后脚遭了秧?
梅七单名一个“瑛”字,把和尚“送”给陆璟后,自觉做的很好。他倒不是眼馋陆家的富贵,纯粹就是看陆瑄不顺眼。
明明年纪也就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是拽的二五八万的,常日里从不把梅家人放在眼里,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样。
偏是陆瑄还不是一般的吓人,梅瑛也就敢背后骂几句罢了,这回听说有陆瑄的笑话可看,当即自告奋勇,把传闻告诉陆璟后,又怂恿着陆璟把和尚领回家,一想到最讨厌的陆瑄被一群和尚围着念经的画面,梅瑛就觉得吃了十万个人参果似的,通体舒泰。
是以瞧着陆璟火急火燎的把和尚领回陆家,梅瑛转头约了一帮狐朋狗友去醉仙楼喝酒庆祝了。
“……我就说嘛,那陆大镇日里顶着一张冰块脸,怎么瞧怎么丧得慌,原来是被诅咒了哈……”
“看他以后还敢在我面前狂!”
“狂什么狂啊!说不定就是个短命鬼,没几天活头了……就是能活下来,以后还不得靠着璟少爷过活,见了您保管他点头哈腰……”
这话还真是入耳,梅瑛听得哈哈大笑不已。
不想还没笑完呢,一只酒碗却从外面扔了进来,连带的有愠怒的声音传来:
“背后说人坏话,什么玩意儿!”
碎裂的碗渣一下飞了出去,坐在梅瑛旁边的几个少年吓得惊呼连连,忙往旁边躲,太过狼狈之下,还有直接坐到地上的,更是连宴席上的杯盏都带了下来,一时“乒乒乓乓”的声响不绝于耳。
至于梅瑛则更惨,一小块儿碎片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去,留下一道血印。
梅瑛痛的连声“哎哟”,下意识的在手上一抹,摊开手掌来,却是殷红一片。
作为梅家小少爷,即便家中并无人手掌实权,可一向仗着当阁老的姑父,也是颇为傲气的,外面人也都知道,别看梅家家世不显,那小梅氏可是陆阁老嫡亲的表妹,听说当初陆阁老就是为了想要娶这个表妹,愣是气死了出身高门大户的崔家嫡女。
是以即便是续弦,梅氏在一干贵妇中一向也颇有脸面,连带的梅家人也跟着脾气日益见长。
这会儿饮酒正酣,却被人骂了不算,脸上还挂红了,梅瑛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那个gui孙兔崽子丢的酒碗?有种的给小爷我站出来!”
梅瑛身后的那几位公子哥这会儿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也纷纷在一边儿鼓噪:
“小子,有种别跑!”
“不打的爹娘都不认识你,小爷就跟你姓!”
正自叫骂,对面的包厢门一下拉开,走出来一群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年,为首的那个瞧着也就十三四岁,长相却不是一般的俊美。简直比小娘子还要好看——
可不正是袁钊霖和他的朋友?
只这群人都是勋贵后裔,又都是出身武将世家,平日里和梅瑛这样的人家却是并没有多少来往,更有梅瑛盛怒之下,虽然觉得眼前人有些熟悉,一时也顾不得细想,竟是直接抄起地上一把椅子,指着袁钊霖道:
“好你个小妇养的,方才是不是你丢的酒杯?”
之所以这般认定,实在是袁钊霖轻蔑的眼神,瞧着就欠扁。
殊不知这句话却是一下捅了马蜂窝。
要说平日里在自家阿姐面前,袁钊霖当真是最乖巧不过,可在外面,却也是标准的小霸王一枚。
方才之所以会丢酒杯,就是因为梅瑛出语辱及崔氏兄妹并陆瑄。
且袁钊霖以为,阿姐都已经说了,诅咒什么的,根本就是谣言,陆大哥身体好着呢,就是崔氏兄妹,也完全不会有事,这小子还偏要这么说,那不是和阿姐对着干,纯粹犯贱吗。
要是梅瑛吃了亏扁扁嘴咽了也就罢了,这小子倒好,还敢出来找场子了。这还不算,竟然胆敢辱及长辈:
“小子,找死!”
竟是一撩袍子,直接就扑了上来。
梅瑛意识到情形不对,忙举起椅子去挡,却哪里来得及?手里椅子一下被踹飞了出去,人紧接着就挨了一个大嘴巴,抽的梅瑛一个踉跄,一下趴倒在栏杆上,若非旁边两个即使拉住他,整个人都要翻下楼去。
没想到袁钊霖下手这么狠,梅瑛旁边的人也吓傻了,醒过神来,忙不迭报出身份:
“你你,你别胡来!你知道他是谁吗?”
“你知道他是谁吗?这是梅家少爷,知道梅家少爷吗,梅少爷的姑丈可是当今陆阁老!”
梅家的?
袁钊霖怔了一下,下一刻却更加恼火:
“背后算计自家亲人,更不是东西!”
竟是上前,劈手揪住梅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