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荡的,比之往日还要寂寥。
一阵北风吹来,夕月机灵灵打了个哆嗦,“主子终于有救了”的喜悦也跟着散的干干净净——
就太妃和小主子现在这情况,来个小丫头有什么用啊!
赶紧又匆匆回转,三步并作两步抢到蕴宁近前,带着一丝希望道:
“小姐,老夫人呢?老夫人是不是去请太医了?”
蕴宁一眼瞧出夕月的心思,却是顾不得和她解释,只来得及摆了摆手,便快步上前,先俯身仔细查看袁太妃并周晗的脸色,沉yin一下,又去检查周晗的舌苔。
“小姐——”夕月忍不住又叫了一声,想说什么,却被蕴宁制止,“取上好的蜂蜜来,还有外面木樨的树皮揭下来指甲盖一点儿磨碎……”
又说了几个常备的药名。明显是要为周晗医治的样子。
夕月一时有些被唬住了,转身走了几步,才意识到不对,刚要转回去阻止袁小姐继续胡闹,毕竟人命关天,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真是乱用药的话,太妃娘娘只会更危险。
只这个念头不过一闪,下一刻人就僵在了那里,盯着宫门外,神情更是不安至极——
却是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女子也正走进来。
可不正是皇后身边一等一的红人南春?更甚者即便因为服侍的是太妃,不经常与外边人来往,夕月也知道,这南春姑娘是极为厉害的一个人,那真是要本事有本事,要手段有手段。
胡太后那里,自己不敢惹,皇后虽然刚开始掌理后宫,夕月自问,她的人,自己也只有敬着的份。
至于说太妃娘娘,这么些年来,和皇上皇后关系也就平平。这么着不经皇后娘娘同意,就私自带了宫外的人到太妃娘娘这里,那可是重罪。
白着脸,刚要解释,那边儿蕴宁久久听不到夕月的应声,正好回头,一眼瞧见呆站原处的夕月,和她对面的,南春?
神情登时一喜,却是顾不得寒暄,直接招手:
“啊呀呀,您来的正好……”
把之前说的药名又重复了一遍——
南春手脚最是利索,之前给周夫人调理身体,都是蕴宁开药,南春熬药,两人配合最是默契。这会儿瞧见人,蕴宁顾不得询问周夫人的近况,毕竟,救人要紧。
夕月脚一软,好险没跪下来。
心说祖宗哎,你倒会使唤人,可你知道这人是谁吗?皇后娘娘的心腹,你也敢支派,这不是上赶着找不自在吗。毕竟,以南春的身份,别说蕴宁,就是武安侯夫人也得小心应对的。
什么叫屋漏偏风连Yin雨啊,这就是了。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心一横道:
“南春姑娘,今儿的事,责任全在我身上,要打要罚,夕月全都认了,只要您赶紧禀了皇后娘娘,救救我家主子……”
只她话音未落,南春却是转身就走。
夕月登时呆若木鸡——南春的模样,这是摆明了不给自己和袁小姐机会啊,忙要追出去,南春却已是再次回返。
夕月一时如蒙大赦,太过激动,都有些语无lun次了:
“南春姑娘,谢谢,谢谢……”
“谢我做什么?要谢,也是谢袁小姐啊。”南春手里捏着一小片木樨,看夕月还愣着,不由很是诧异,“还愣着做什么?小姐说的药物,我方才瞧了,俱都有呢,还不快去捡了来。”
等夕月做梦似的把东西全都准备齐,想要交给蕴宁过目,南春却是直接接过去,极为麻利的开始捣药调配,等碾为碎末,才捧到蕴宁面前,恭恭敬敬道:
“小姐瞧一眼,可还成。”
蕴宁已是放开了周晗,正为袁太妃诊治,闻言看了一眼,满意的点头:
“很好,取两盏清水,大火煮沸,小火煎熬……熬得剩下半盏水时,让孩子拌了蜂蜜服下……”
南春点点头,极快的退下,分明就是依着蕴宁的话去做的模样。把个夕月给慌得,忙轻声提醒蕴宁:
“小姐,这位姑娘可不是您能使唤的人……”
只蕴宁这会儿全副身心都在袁太妃身上,哪有时间理她?
看蕴宁不应,夕月无法,又忙去南春那边。
一则赔罪,二则袁小姐开的这都什么啊,南春的模样,明显真是要喂小主子吃下去,如今太妃娘娘昏迷,只有自己能阻止了:
“南春姑娘,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安王和世子的面上……”
小世子眼下还只是昏迷,会不会喝了袁小姐鼓捣的这些东西,直接就……
“夕月姑姑……”南春被她绕的头晕,忙示意她停下来,神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意味深长道,“有句老话,叫有眼不识金镶玉,用来说姑姑就再合适不过。我这样跟您说吧,若然袁小姐也救不了太妃和小世子,别说你请来太医院的人,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
“啊?”夕月吓了一跳,潜意识里根本不相信南春的话,毕竟袁小姐才多大啊,可看南春的模样,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