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更甚者仅仅一年后,山上那股匪徒就没了踪迹,当年考绩评定时,陆明廉还直接把剿灭山匪的功绩戴到了自己头上,得了个一等的评定。
只饶是如此,张铁当日满身是血指着自己恨不得食rou寝皮的仇恨模样,依旧让陆明廉时不时的会做噩梦……
还没回过神来,陆瑄却又吐出了一句让陆明廉魂飞魄散的话:
“不过是区区三万两银子,就可以让伯父昧了良心,呵呵,这就是伯父标榜的一心为公?叫我看着,真真是下作!祖宗遗训‘清白做人’,这几个字,敢问伯父你还能记得起一个字吗?”
当年得知陆明廉所辖有悍匪出没,父亲唯恐他会出什么事,就嘱咐自己亲自带了家中暗卫跑一趟,结果却正撞见已经把力量发展壮大的张铁正集结力量,准备夜袭府衙。
一番激战之下,生擒张铁,陆瑄本来想要直接把人杀了,却不想从张铁口中知道了陆明廉做的这件无耻之事……
也是从那时起,陆瑄便觉得这个表面一派正大光明的伯父,或者内里并不和外在一般风光霁月。
只陆明熙却是念及兄弟之情,吩咐陆瑄只管好好安顿张铁,莫要再查下去。
更甚者帮着抹去了所有的痕迹之后,还想着陆明廉这般是不是俸禄太过微薄所致,主动找借口送去了丰厚的银两……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张铁,三万两,莫要信口雌黄……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陆明廉只觉喉咙发紧,后背上冷汗是一层层冒出来,心里更是不住打鼓——
当初因为张铁悍勇,偏是自己和执掌兵权的总兵不对付,陆明廉还曾在跟陆明熙书信来往时,提了那么一嘴,隐晦的暗示了对安全方面的忧虑。
好在不多久,那群悍匪就突然消失,连带的陆家那边还使人送了一笔银两,足足有两万两之多,说是陆珦经营有方,家族公中越发充盈,还说以后每年都会有……
“咔”的一声轻响在室内响起,陆明廉吓得一哆嗦,抬头看去,却是陆瑄正轻轻放下茶杯:
“还请伯父先坐下说话。”
“伯父既然说不认得张铁,那就当不认识好了。咱们还得接着说正事呢。”
主动权这么快就易主,陆明廉恨得咬牙,只眼下还没探出这陆瑄特意提张铁那厮,是有意还是碰巧,更甚者他到底知道多少,权衡再三,也只能听了陆瑄的话,坐了回去:
“我倒要听听,你想要说什么……”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相较于陆明廉的愤怒无措,陆瑄依旧云淡风轻,“不过两件小事罢了,还请伯父成全。”
“这一吗,咱们两房现在这般,也没什么意思。伯父的心思我知道,从今往后,长房于伯父而言,不过是个累赘罢了,侄儿心里也并不想拖累二房长辈,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是到了分宗的时候了。”
先是祖母,再是父亲,为了陆氏家族的兴旺鞠躬尽瘁。期间多少艰难,陆瑄全看在眼里。
可结果又怎样呢?依旧无法拂平陆明廉这等野心家的怨怼之情。
数代人的心血浇灌之下,走到今日,陆家这棵大树已是枝繁叶茂。
只外人不过看到了大树的风光,却无法体会为了拱卫大树的成长,陆家长房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身为陆家长房下一代当家人,陆瑄曾经对承担这样的重任很是抵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才会在考上解元后,选择放逐自己。
可不管离开多久,陆瑄明白,家族依旧是他无法推卸的重担。
不管是为了祖母,还是这会儿依旧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父亲。
眼下陆明廉死心塌地的追随庆王,分明是要带着整个家族走上一条危险至极的绝路……
更不要说胆敢算计和蕴宁的婚事,更是触及到陆瑄的底线。
“分宗?分什么宗?”陆明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都有些狰狞之色,喘着粗气道,“你爹可还好好的,还有那么多长辈在呢,这陆家可还轮不到你做主。”
如果说陆明廉的真心,自然早就对长房厌恨至极。便是分宗的意思,陆明廉也不是没想过,毕竟被长房压制了这么久,身为二房眼下最有出息的人,陆明廉早就怀恨在心。
只有一点,分宗的话,绝不能是现在。
眼下陆明熙刚倒下,二房这会儿立马抽身,定会被人诟病,若是名声有损,说不得会影响自己将来入阁。另外还有一点就是,之前陆明熙可是文官之首,门人故吏遍布朝堂,仗着和陆明熙是兄弟的便利,陆明廉已是收拢了一些人在身旁,可这么短时间之内,远没有把人心收服。
陆明廉能够预见,但凡长房、二房分宗的事传出去,必然会有相当一部分人和自己离心离德。
从前不常在家,陆明廉还以为族人对陆瑄的推崇太过言过其实,眼下瞧着,这个小兔崽子还真是jian狡之徒。
更后悔之前看轻陆瑄之下,落到这般被动的地步。
好在分宗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即便陆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