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前,陆瑄特特去拜访了程仲,一则感激老爷子多年对蕴宁抚养的恩情,二则请教老爷子,有那些事是对女子身体有损害的……
生孩子不能太早,就是老爷子的原话。陆瑄当时就奉为圣旨,每回两人敦lun时,再动情,都不会忘了这一茬……
三人又说了会子闲话,蕴宁转向辛氏:
“三嫂是保定府人,可认识保定府齐家的次子媳妇儿?”
☆、211
“齐家的那位二夫人吗?”辛氏一听就知道, 蕴宁要打听的是哪个,“不瞒妹妹说, 我娘家和齐家还有些亲戚关系, 齐家的那位二夫人,闺阁时也见过几次, 瞧着是个很温柔和善的人, 齐二公子温文儒雅,也很是知礼, 和二夫人瞧着感情还好,只一点, 听说就是性子软了些……倒是她那个婆母齐夫人, 听说是个不好相与的……”
夫婿软弱, 婆母强势,若是那等性子刚强有手腕,能笼络住夫婿心的, 应该还不会吃大亏,偏是听陆瑄说, 怡姐儿性情最是柔弱,自来不会和人相争……
看蕴宁脸色不好,辛氏不免有些担心, 忙安慰:
“齐家也是保定府大户人家,怡姐儿又是陆家的女孩儿,想来应不致受什么磋磨才对……对了,没几日就是我伯娘家的兄弟成亲的日子, 正要安排家里管事跑一趟,把贺礼奉上,我这就去嘱咐一声,让他仔细打听打听齐家二夫人的事……”
“是吗?三嫂不介意的话,我和宁儿陪三嫂回保定府去辛家讨一杯喜酒喝可好?”
陆瑄的声音忽然在三人身后响起。
辛氏登时惊喜至极:
“只要妹妹和姑爷不嫌弃辛家简陋,自是再好不过。”
辛氏和继母关系不睦,从小到大,颇得身为宗妇的伯娘的照顾,她口里的堂弟,名叫辛明堂,也是辛家下一代的宗子。
自打嫁过来,可不是已经很长时间不曾归宁?
若是有可能,辛氏梦里都想要回娘家一趟,参加堂弟的婚礼,不过是做了媳妇儿,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现下小姑既然说了,自然顺水推舟——小姑可是婆婆的心头rou,既是她提出来了,自己这趟保定府之行可不就能美梦成真了。
果然,蕴宁同丁芳华一提,事情就定了下来。
丁芳华索性好人做到底,吩咐袁钊鸿也陪着媳妇儿一道回去罢了。
只两家里并不一同走,依着陆瑄的意思,先去蕴宁的清河封邑转转,然后再去辛家。
蕴宁还有些担心,毕竟公公病情虽是稳定了下来,却还没能坐实,到底是谁下的手。虽然有陆珦撑着,可依旧不能抹杀陆瑄才是整个陆家主心骨的事实,若然因为两人这会儿跑去保定府,家里却出了什么纰漏,到时候可不是悔之莫及。
没想到陆明熙虽是犹豫了下,最后长叹一声,终是应了下来。
陆瑄是个心细的,自然瞧出蕴宁的担心,当下安慰道:
“陆家暗卫可不是吃素的,家里的事我自会安排妥当,爹爹安全必然无恙。”
语气里却是有些冷意。所谓引蛇出洞,自己不离开,怎么能钓出那些别有居心的人呢?
陆瑄蕴宁乘坐的马车,前脚离开京城,后脚便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一时帝都又开始暗chao汹汹,窥探朱雀桥陆家的面孔,又多了几张……
同一时间,袁钊鸿并妻子辛氏,也欢天喜地的踏上了归途。
接到消息,辛氏的兄长辛明远一早就到城门处候着了。远远的瞧见武安侯府的车驾,辛明远快步就接了出来:
“妹夫,妹妹……”
眼圈已是有些发红。
兄妹俩相差足有七岁,辛夫人病故时,流着眼泪,把三岁的小女儿托付给了十岁的辛明远……
别看辛明远年纪小,也是个有担当的,这些年来,一直明里暗里护着妹妹,都说长兄如父,辛氏心里,说是兄嫂,根本就是爹娘一般了。
从前想着袁家高门大户,和袁家的这门亲事也算高攀了。虽然之前已是打听过不知多少回,确定袁家即便世代勋贵,却是门风极好,绝不会做出磋磨媳妇那样的事,可耐不住依旧有些担心。
这会儿瞧着妹夫竟然肯亲自送妹妹回来,辛明远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些。
和袁钊鸿寒暄着往府里而来。
马车甫一进了辛家,一群妇人便迎了出来。
站在正中间的是一位身材丰润,圆脸中透着喜兴的中年妇人,正是辛家现任族长夫人,杨氏。
左边容长脸的女人是辛氏继母李氏,下首同样激动的脸颊绯红、眼角含泪的鹅蛋脸少妇,就是辛氏的嫂子元氏了。
袁钊鸿和辛氏上前一一见礼,又拿出贺礼:
“这一份是我和娘子给明堂弟弟的。”
“这一份儿是家父家母给堂弟准备的……”
“侯爷和夫人真是太客气啦。你们能回来,伯母已经很开心了。”杨氏拉了辛氏的手,神情无疑极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