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他们会疼人。”
郝师傅原是纺织厂的工人,因为技术过硬,剪刀厂刚开办起来的时候,把他借调过去了,后来就呆在剪刀厂。他家原有三个孩子,战争年代过去,只保住一个腿脚受伤的郝刚,前几年为了给落下残疾的儿子找对象,两口子没少打听,最后相中了农村户口的燕子。
郝师傅每月的工资有一百零六元,郝刚是翻砂工,工资二十几元,不过一家人一个月有一百多元工资,生活已经是很好了,燕子怀孕和月子期间,家里都是买高价粮给她补营养的。
郝刚虽然沉默寡言,却是一副热心肠,方圆家和刘大娘家都没有成年男人,一些搬搬抬抬的体力活都是他帮忙干的。
“不知道我们芳芳什么时候也能找着一户好人家。”刘大娘正在托人打听女儿的婚事,本来她想等芳芳当上工人以后再说人家,现在工厂都没有招工指标,女儿又一天天大了,她想着最好能工作和婚事一起落实,放出口风,找对象要能帮忙解决工作问题,“你们阿圆也要抓紧了,有没有人来给她说亲?”
“她才刚回来,哪这么快有人上门说亲。”方晓琴笑着道,“我想等她工作两年以后再给她说亲事。”
“那倒是,刚工作赚钱,马上嫁了人,就不能帮衬娘家,帮你两年是应该的,大毛和小毛都还小呢。”刘大娘点头赞同道,心想,芳芳虽然样样不如方圆,却有一样比她强,方圆下面有弟妹要帮衬,芳芳有一个在部队当兵的哥哥可以帮她,她只要管好自己就行,娘家不用她Cao半分心。
方晓琴笑而不语,她没有多作解释,她想多留女儿两年,是舍不得她太早嫁人,在她心里,女儿在外面再能干,回来还是一个需要她照顾的孩子,这么早让她出嫁,去服侍公婆,照顾婆家一大家子人,她可不放心。
“刚子,这半天都没见着你妈了,她今天不在家吗?”方晓琴看着正在逗弄儿子的郝刚和燕子,开口问道。
“我妈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正躺在屋里养着呢。”燕子回道。
“阿圆,要不你帮忙看看,刚子妈这毛病能不能治好?不然三天两头犯头疼病,也是受罪。”刘大娘望着方圆道。
郝刚和燕子都希翼的望向她。
方圆站起来道:“好,我去给大娘看看。”
她先回屋把银针带上,跟着郝刚来到郝大娘屋内,夏日夜晚房间里还有一丝闷热,蚊帐半掩下,郝大娘正绑着一块布条躺在床上,轻轻的唉声。
“阿圆,先喝杯水。”郝大爷端了一碗甜水进来,“她这是老毛病了,不管能不能治好,你先给看看吧。”
方圆应好。
郝大娘睁开眼看见方圆进来,连忙坐了起来,身体一动牵动着头上一阵锥痛,她捧着头喘息。
“大娘,你先靠一下,我给你把一下脉。”
方圆把过脉,再检查了一下郝大娘的舌苔,问询头疼情况,根据郝大娘的症状,头胀痛、目眩、面赤口苦,舌红、苔黄、脉弦数,方圆判定是肝阳上亢引发偏头痛。
“大娘,你给你扎几针吧,看能不能缓解你的头痛,如果有好转,我定期给你针灸,说不久以后头痛毛病就好了。”方圆拿起带过来的银针,做了消毒。
“真能治好,扎再多针我也不怕。”郝大娘面露喜色道。
“郝大叔,这屋里灯光有些暗,你能不能再点两根蜡烛过来。”屋内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泡散发着晕黄的光亮。
“行,行,我这就去拿。”
屋内照明亮堂以后,方圆让刘大娘坐起来,找准xue位后,以拇、食、中指挟持针柄,用平刺法先在她的百会、头维、风池扎上三针,后在她的太冲、三Yin交、侠溪三个位置也扎上银针。
留针期间,郝大叔看着老伴头上和脚上的针,讶道:“原来头疼,还要在脚上扎针?”
“针灸治疗的方义就是通经活血,人体的一些毛病都是因为经络瘀阻、气血运行受阻引起的,而经络又是布满全身,所以头疼不能只医头。”方圆笑着解释道。
“不懂,不懂,反正知道阿圆你现在是大医生,我们相信你就行。”郝大叔笑着道。
过了一会儿取下银针,郝大娘喜道,自己头不疼了。
方圆告知,要想根治,还要行针几次,她以后隔天会过来给她针灸。
郝大叔两人没口子应好,只道要辛苦方圆了,一路把她送出屋外。
看着郝大娘出门了,方晓琴和刘大娘、燕子几个高兴的迎过来,又是一番交流。
晚上方圆梳洗好,来到方晓琴的屋里。
“妈妈,你怎么不问问爱丽呢。”方圆抱怨道,她回来故意没主动提妹妹的事,没想到妈妈真的就没有问起。
“她有没有长高?”方晓琴笑着把方圆拉坐到她的床边,摸着她的头发,微笑的问道。
“比同龄孩子高一点,我们家人个头都高。”
“你是太高了,幸好没再长,不然跟电线杆子一样,以后没人要了。”方晓琴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