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力都集中到了眼前这位皇太孙身上,让他多了一重使命感与负重感。再加上懿文太子去世,他还未从少年丧父的悲痛中恢复过来就顶替他的叔父们成为了下一位大明天子的继任者。这段时间来他一定饱受非议,承受了不少压力。
康青鸾点了点头,柔声道:“好。”
见她点头应允,朱允炆兴奋道:“那我们说定了哦,小姑姑。”
“嗯。”
“小姑姑,外面凉,你身子不适,还是进屋去吧。”瞧见她手中的玉箫,朱允炆开口道,“好久没听到姑姑的箫声了,不知允炆今天是否有耳福?”
康青鸾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相思物,微笑着回道:“好,难得今日你来,我便吹予你听。”
“太好了!”朱允炆喜出望外道,“那姑姑就为我吹奏那首吧。以前曾听父亲夸赞,姑姑演绎的这首曲子最是情真意切,一曲奏罢更是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二人进入客厅,待朱允炆落座后,康青鸾便手执玉箫吹奏起来。本应情意绵绵的曲调,今日却听着满是牵挂与哀愁。曲调起起落落,似婉转低诉,又似无奈轻叹。
可一旁的皇太孙殿下并未体会到吹奏者的满腹心事,他将双手支于案上撑着脑袋,痴痴地看着眼前的清丽佳人,仿佛是在欣赏这世间最美的风景。康青鸾只顾沉浸在自己的箫声中,她并未发觉这双注视着自己的眼中透露出来的光芒早已不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尊敬,而是一个男子看向自己心爱女子的赤。裸裸的爱慕……
在北平这边,朱棣回了燕王府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徐妙心知道他是因着储位旁落心生不快,便带着两个儿子赶来安慰。
八岁的朱高炽生得虎头虎脑,憨直可爱,可双腿在行走时却有些不便,有点一瘸一拐,恐是当年不足月出生落下的毛病。为此,徐妙心一直耿耿于怀,当年若不是朱棣一意孤行要回京,自己也不会因为惊忧过度导致早产。好在五岁的小儿子朱高煦很是活泼机敏,眉眼间像极了朱棣。这些年要不是这两个孩子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徐妙心真不知该如何挨过这燕王妃平淡如水的日子。
朱能见他们三人过来,伸手拦住去路,恭敬道:“王妃请留步,王爷有命任何人都不见,您请回吧。”
徐妙心揽着两个孩子道:“王爷回府至今还未见过他自己的两个孩儿,高炽与高煦思念父王,难道他也不愿见一见?”
朱能依旧挡着去路,面露难色。朱高煦看着他,乌溜溜的眼珠转了一圈,忽然从他手下钻了过去,小跑至书房门前,小手用力拍着门板,高声道:“父王,我是煦儿,快开开门。”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朱高煦使出吃nai的劲儿继续用力拍,房门“哐哐”作响,边拍边喊:“父王快开门。”
徐妙心心疼自己的孩儿,一把将朱能推开,拉着朱高炽一起走至小儿子身边,三人一起敲门。
“王爷,难道你想一辈子都把自己关在里面吗?炽儿与煦儿都过来看你了,你快开门吧。”
里面仍旧没有回应。
“阿弥陀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花白胡须的道衍和尚不知何时也已站立在廊中。
“贫僧道衍参见燕王妃。”
“大师来了。”徐妙心见他到来,感觉如见到了救星一般。道衍与朱棣素来交厚,由他出面必定能将房中人请出来。
“大师,您快想法子让王爷出来吧,他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好几天了。”
道衍微微颔首,稳步来至房门前,朗声道:“君臣已与时际会,树木犹为人爱惜。志士幽人莫怨嗟,古来材大难为用。阿弥陀佛,王爷壮志未酬却已将自己困顿其中了吗?”
众人静静候在门外,屏息凝神注视着房门。
“嘎吱”书房门终于打开了。朱棣难掩颓然神色,下巴上满是青须胡渣,不见平日风采卓然模样。
“父王。”朱高煦挣脱自己母妃的手,扑向朱棣,紧紧抱着他的腿撒娇道,“父王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刚才煦儿把手都拍肿了呢。”
朱棣蹲下身,轻抚了一下他的小脑袋,扯出了一抹笑容。再看向一旁的朱高炽,伸手示意他靠近自己。朱高炽见状也满心欢喜地扑到他的怀里。
见他们父子三人抱作一团,徐妙心眼角有些shi润了,终究是血浓于水的父子情。少顷后,她轻拍两个孩子,慈爱道:“好了,既然父王出来了,你们等会再来看他吧。这会先让你们父王与道衍法师说正事。”
两个孩子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朱棣,向他行了个礼后随着徐妙心退下了。
此时书房内只剩下朱棣与道衍,二人默不作声地站着。
“王爷,老衲这里有一封书信。”还是道衍先打破了沉默,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他。
朱棣疑惑地看着他,接过打开一看顿时呆住了。这书信上秀气的字迹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整张纸只写了八个字:
“天下男儿,无如燕王!”
“这…….”朱棣抬首看向道衍,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