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猛无比所向披靡。都说我四哥燕王朱棣骁勇善战,殊不知我那十七弟宁王朱权也是能征惯战。而且他打小就被先皇宠惯了,做什么都是由着性子来。说不定他一时兴起会直接带着他的朵颜三卫来京城拜谒先皇。”
朵颜三卫的名声黄子澄怎会没听过?要是这群野蛮骑兵跑到京城来搅合那还得了?当年他是信誓旦旦让皇太孙不要惧怕那些叔父们,说他们的兵力不足以与朝廷抗衡。可他那时说的是个别藩王有异动,朝廷逐个击破。可如今康青鸾所说的是群王来京!莫说皇太孙现在尚未登基根基未稳,就是已经执政天下,那也是百马伐骥、双拳难敌四手啊!一想到那场面,黄子澄紧张得汗如雨下,不停用袖子擦拭。
康青鸾看着他窘迫局促的样子,思忖着也差不多了,就转换了口气故作轻松道:“其实想想,也许是青鸾多虑了,毕竟皇太孙素来温良谦恭,对他的那些叔父们也一直敬重有加,他们都是自己家人,有什么事都好商量,没必要搞出那么些个不愉快的事情来。黄大人,你说是与不是?”
“是是是,郡主您多虑了。凡事都好商量,好商量。”黄子澄点头如捣蒜,连连附和道。
康青鸾话说到这份上,是时候可以见好就收了,就假装叹了口气道:“唉,自打先皇驾崩后,青鸾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使得自己忧思过度,有些胡思乱想、胡言乱语,今日让黄大人您见笑了。”
“没有没有,郡主您也是为了皇太孙着想,为了朝廷着想。”
“好吧,那我也不打搅黄大人了。您去忙吧。”
“那子澄就先告退了。”黄子澄说完,行了个礼便转身快步离去了。
康青鸾向莲儿使了个眼色,莲儿会意地点点头,悄悄跟了上去。不多会儿,莲儿就折返了,悄声回禀道:“郡主,奴婢看着他直奔东宫去了。”
康青鸾点点头,心中默念着希望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能起到作用。
黄子澄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了东宫,恰逢齐泰、徐辉祖都在朱允炆书房内。
“黄卿家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商议削藩的事。方才齐卿家建议我们应先从燕王入手,将一众藩王逐个击破,你觉得如何?”
黄子澄看向徐辉祖,询问道:“不知魏国公意下如何?燕王可是您的姐夫。”
徐辉祖知道对方顾忌自己的身份,坦然回道:“在徐某心里只有朝廷,没有什么姐夫。前阵子北平差人给我府上送来信件,要我劝解殿下放了燕王的两个儿子,我让他们静候朝廷安排。魏国公府为皇太孙殿下马首是瞻。”
虎父无犬子,徐辉祖方过而立之年,可在气势上已不逊于他的父亲中山王徐达。他英姿挺拔,满腹才气,为人处世刚正不阿。虽然他父亲当年的死因有些蹊跷,燕王朱棣又是他的亲姐夫,但他对朝廷毫无异心,忠诚于君主,不懂徇私。朱元璋在世时对他颇为赏识,因此在他生前曾多番关照自己的皇孙要善用此人。
朱允炆满意地点点头。
黄子澄见状,一揖道:“殿下,子澄认为此事还有待商榷。”
“黄卿家是有别的意见吗?”
“子澄以为殿下尚未登基,燕王在诸王中又颇具威望、实力最盛,倘若此时与他正面冲突有欠妥当。若因此而使得其他藩王联合起来与朝廷抗衡一气,则会增加推进削藩一事的难度。且在外人看来,燕王的公子是殿下的亲堂弟,若您以两个幼子为质来要挟燕王,恐会落人口舌。”
“那依黄卿家的意思是?”
“子澄建议,削藩一事,殿下还得从长计议。齐大人派兵包围燕王府不合时宜……”
齐泰听了他的话有些不悦道:“微臣也是希望殿下能早日控制大局。当年燕王也曾在先皇议储的人选之列,且朝中有不少向着他的大臣。若不在此时削除他的势力、巩固殿下在朝中的威信,他日坐等其壮大后,再想要除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徐辉祖也不同意黄子澄的意见,开口道:“殿下,燕王善谋,他今次令自己的两个孩儿来京必定是想探探朝廷的虚实。若殿下在此时对他加以震慑,也许能提醒他稍加收敛。燕王如今乃诸王之首,若殿下能节制了他,其他各藩王也会有所忌惮,不会轻举妄动。可要是殿下您放虎归山,那就白白错过了牵制朱棣的大好时机。”
黄子澄见齐、徐二人都与自己意见相左,低头思忖片刻后抬首看着朱允炆道:“殿下,子澄听闻青鸾郡主曾多次前去燕王府探望两位公子……”
未等他说完,朱允炆即打断道:“什么?她去了燕王府?齐爱卿,此事当真?”
“回殿下,郡主她确实来过。”不明就里的齐泰如实回复道。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事是谁透露给她的?你们怎么就不拦着她?”
朱允炆本打算是让康青鸾冷静一下,过些时日再去找她解释,且近日忙于筹备登基事宜,就一直未过问她的事。没想到她居然已经知道自己囚禁朱棣两个儿子的事。如此一来,她对自己的成见恐怕是更加深了。
齐泰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