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皇帝的威严才刚摆起来,正准备训斥几句,宜春公主就捂着唇不停的咳嗽,面色苍白,手上的帕子从唇边拿掉,竟是咳出血来了。
皇帝看着那不甚眼红的血,心中一颤:“婳儿怎么了,快叫太医。”
女儿都这样了,皇帝哪里还记得自己的脸面挂不住,坐在床边道:“都是父皇不好,你莫要生气,父皇给你赔不是。”
皇帝心中暗恨,跟自己久卧病榻的女儿计较什么,这个女儿本就是从阎王爷手里抢命,不知能活到几时。
宜春公主捂着胸口喘息,眸中含泪的指着云妃:“让她出去,让她出去。”
皇帝扭头看了眼一脸委屈的云妃,再看一眼病的快死了的女儿,拍着宜春公主的背道:“好好好,父皇让她出去,你别生气。”
云妃看对宜春公主一脸宠溺的皇帝,有些羡慕,目露忧伤,若她爹没死,也会这么哄着自己。
她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父皇知道儿臣不喜欢她,这般把她带过来,是想探病,还是嫌弃儿臣这病秧子身体活在世上拖累人,想要儿臣去了,一了百了,免得旁人欢声笑语时,儿臣去了,坏了心情。”
皇帝顿了顿,这是在和他算昨天的总账呢。
“没有的事,你是父皇的女儿,父皇待你如何,你心里不清楚吗?”
宜春公主闭着眼睛不说话了,皇帝有些尴尬,又有些疲累,他不过就是纳了个妃子,所有人都来反对他。
他替宜春公主掖好被角:“你不爱看她,往后父皇不带她来就是了,你身上流着父皇的血,父皇怎会不希望你好,你从小身体不好,遭了这么罪,才长到了如今,父皇恨不得将你含在嘴里,好让那些病痛再也找不上父皇的女儿。”
经历了一番单方面碾压不算激烈的争吵,又进入了温情时刻。
宜春公主哭着说:“儿臣不喜欢她,父皇明知道,却要带她来,父皇说儿臣戳您心窝子,难不成您就不是在戳儿臣心窝子,是不是有了云妃,父皇就不喜欢儿臣了。”
最后一句才像小女儿撒娇,皇帝脸上也好看了,哄道:“不喜欢你还被你这么骂,你当父皇这个皇帝是白当的吗?不许多想,等你身体好了,父皇可得好好罚你。”
宜春公主闭上眼睛,虚弱的躺着,没多会似是睡着了。
皇帝吩咐人好生伺候,扭头这才发现站在一旁的姜钰,目光有些复杂。
姜钰跟着皇帝到了外间,跪在地上,皇帝又开始摆谱了:“朕这个女儿,打小就宠着,世子也瞧见了,她身体不好,半点气都不能生。”
姜钰垂头称是:“公主地位尊贵。”
“她从小想要的朕就没有不给她的,本来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喜欢与小姑娘混到一处也正常,宜春公主喜欢你,你便陪陪她,但不该起的心思……。”
皇帝沉yin一阵,姜钰听明白了,这是警告自己呢。
她挺直腰板:“陛下放心,臣对公主绝无非分之想,臣只拿公主当妹妹看待。”
皇帝颔首,起身离开。
姜钰挑了帘子进去,宜春公主眼睛灵动的看着这边,笑着说:“钰表哥,我装的像不像。”
姜钰指着她道:“你呀你呀,简直把人吓死了,你身体可还好”
宜春公主拿出那条带血的手帕晃了晃:“假的,吓唬他的,阿钰表哥吓着了吗?”
姜钰:“……。”
她当然吓着了,一个病秧子咳血,可不得把人吓死。
第53章 、第53章 ...
宜春公主见了姜钰的反应, 捂着嘴咯咯笑, 笑着笑着她又咳嗽了起来,姜钰拍着她的背道:“坏丫头, 捉弄人还这么开心, 都让你吓死了。”
宜春公主透过手帕,偷看了姜钰一眼。
阿钰表哥长的好好看啊。
宜春公主身体不好,不能像正常人般随意出宫,姜钰与她说好了每隔几日便过来陪她说说话, 解解闷。
她在揽月殿里坐了会,陪宜春公主下了盘棋,要走时宜春公主小声道:“阿钰表哥, 我可以去晋阳王府看你吗?”
少女唇色淡白, 提出这种要求也是小心翼翼,让人不忍心拒绝, 姜钰道:“臣瞧着公主的气色比从前好多了, 若想去,过些日子禀明了皇后娘娘,正好五殿下的府邸也快要修好了,公主到时便可以过去游玩。”
她这么说宜春公主便对未来充满了幻想, 保证道:“我会好好喝药的。”
姜钰从揽月殿出来, 恰好五皇子与佟卫往这边来, 佟卫一脸兴奋,一蹦一跳的,手里提了个鸟笼子, 里面装了只背部碧绿的鹦鹉。
姜钰瞪大了眼,慌忙以袖子遮脸,往另一边方向走,要躲过那两个小祖宗。
佟卫瞧见她,嘴角笑容一僵,捏着鸟笼子的手死死捏紧,骨关节泛白,鸟笼子往地上一摔。
那只鹦鹉羽毛鲜艳,因生的漂亮,一直都被供着,姿态高傲,这会连着鸟笼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