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给自己树立的观念就是他比不上皇兄,他的地位远不及皇兄,皇兄一挑眉自己就怕,皇兄要走,自己怎么可能拦的住。
在他纠结的这阵功夫,徐砺已经把姜钰抱上了马车,随行的太医也提着药箱上来了,徐砺要姜钰把外面的衣裳脱了,把手臂露出来,姜钰哭哭啼啼的不愿意脱,嫌丢人。
徐砺想到她素来娇气,也没想太多,拽着她伤口处的衣服往两边撕。
太医瞧了伤口,见并不深,简单清理一遍,就拿着伤药抹在上面。
姜钰疼的直打颤,她动来动去,太医不好抹药,徐砺见状按住她的胳膊,皱眉对太医吩咐:“轻点。”
太医抹药的手顿了顿,徐砺道:“把药放下,你下去吧。”
老太医松了口气,再这么被太子殿下盯着,他都要Jing神恍惚了。
太子殿下把太医撵了下去,就只能亲自为姜钰上药了,姜钰那道伤口不深,但血淋淋的一道口子,让旁边白皙皮肤衬的有些吓人。
徐砺又把她手臂上的衣服往两侧撕了一点,姜钰缩着脖子道:“可以了,就这样抹吧。”
徐砺瞪她一眼,把手指沾着药轻柔的在太医没抹到的地方抹,他越看那道伤口越火大,姜钰眼泪汪汪的喊疼,徐砺训道:“你好意思叫疼,谁让你往刀尖上撞了。”
“我也是着急啊,恭王不让臣进皇陵见殿下,臣与他磨了许久了。”
她吸了吸鼻子,想到小守财奴,她心里就难受。
“那也不能伤了自己,这次事出有因,孤不怪你,但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姜钰点头:“臣知道了,那章家怎么办?”
徐砺动作笨拙的把她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揉了揉眉心:“孤来时就疑心陛下会对章家下手,命人留心章家,但孤没想到陛下下手会如此狠,待孤回去之后再说。”
姜钰眼睛一亮:“殿下的意思是,章家有您的人,章景明没死是不是?”
想到守财奴可能没死,姜钰激动的要跳起来,牵动手臂上的伤,哎呦了一声。
徐砺把她抱在怀里,道:“你老实一点,孤只是命人暗中护着章家,但陛下下手出乎意料,护卫进不得皇陵,孤还未接到禀报,你希望不要太大。”
那也还有希望,总比一点都没有强。
姜钰暗暗祈祷章景明没事,徐砺瞥了她一眼,本来想再训她鲁莽,后来一想她小孩子家,难得的有情有意,自己这么拘着她不好。
姜钰昨晚没睡好,今日马车一路颠簸,加上先前一直没有放松,这会脑袋晕乎乎的,没什么防备的窝在徐砺怀里睡着了。
徐砺盯着那细白的手臂,怕碰着她的伤口,用手托举她的手臂。
他眼神有些幽深,蹙眉凑近了看,他与姜钰说好了要做伴侣后,除了偶尔抱抱,不甚深入的亲,并没有过多逾越举止,小世子身上也挺细嫩的。
他手指抚了抚她胳膊上的皮肤,怕她冷,抱着她往暖炉靠了靠。
姜钰一路睡到了太子府,徐砺把她抱下车时她才悠悠转醒,又是公主抱,姜钰忍不住有些羞涩。
“殿下放臣下来走吧。”
徐砺没理她,二皇子急匆匆的跟在后面,被太子府的门房拦了下来。
“太子皇兄。”
徐砺扭头道:“姜钰是晋阳王世子,你也敢伤他?”
二皇子解释:“皇兄,不是臣弟伤他,是他自己......。”
他顿了一下,觉得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怎么会有人自己往刀口上撞,偏偏姜钰就是。
徐砺把姜钰放到床上,拽了被子盖在她身上:“孤要进宫,你在这里等着孤。”
姜钰知道他是要进宫救章尚书,乖顺的点了点头,想到章景明,又问了一句:“章景明呢?”
正好此时负责盯着章家的护卫回来了,姜钰拽住徐砺的胳膊:“让他进来说吧。”
她满心沉浸在章景明可能活着的欢喜中,那护卫进来往地上一跪:“属下无能。”
姜钰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殿下,昨日章家大火,属下趁机进去救出了章夫人,但没能来的及找到章二公子,火势太大,属下先把章夫人带了出来,再回去时,刑部侍郎已经带人在灭火,章府里无人生还,章夫人受不了章二公子已死的刺激,跑出来,让刑部的人捉了。”
这意思,还是全军覆没了。
章尚书清正廉明,府上除了章夫人与所生两子,余下只有他年轻时上峰送给他的妾室,并未生子,府里主子加上伺候的奴仆也不过二十多号人,章尚书和章景承被抓在刑部大牢,护卫主要的任务就是救出章夫人和章景明,现在章景明没救出来,章夫人被抓,比预想好一点的就是章夫人没死。
徐砺脸色深沉,事情到这一步,谁都没有预料到。
他知道姜钰难受,他心里同样难受,章尚书是忠臣,景承从小伴他读书。
他命人伺候姜钰,便不再耽误的往皇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