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能吃着,干脆优哉游哉的先去驿馆,孟扶摇瞟了瞟那面沉如水提前告辞的十皇女,摇头:“难成大器。”
又看看一味求全一直陪着的二皇子,再次摇头:“不宜为君。”
又苦恼:“这女王到底是哪个呢?影都不见,不会真的是咱们老相好吧?”
长孙无极笑笑道:“兵来将挡,女王来了孟大王揍便是。”
孟扶摇哈哈一笑,忽抬头看看天上月亮,道:“最近那个假冒伪劣怎么不出现了?在彤城里等着?”
身侧纪羽过来,孟扶摇问:“华彦,和我让你们接的那个大厨,现在在哪?”
“属下们进彤城后,一部分住客栈,一部分分散住城外,后来是宗先生的广德堂找到我们,另给我们寻了隐秘集中的住处。”纪羽对宗越用的还是习惯的老称呼,“现在那两人都在甜水巷一间宅子里。”
“换地方。”孟扶摇道:“刚才我问了,四月初六女王继位大典,初六是四月的第一个黄道吉日,选在这天说明该女王继位之心非常之急切,换言之肃清异己监视异动等等活动也会非常频繁,我和太子是重点对象,行动想必会被用尽一切办法困死,就算我刚才胡搅蛮缠搞得那些人不敢明来,暗中布置一定不会少,与其我到处联系被跟踪,不如盘踞一处以不变应万变,你们给我全部集中,把那两个人裹在你们当中带进来。”
纪羽低声应是,孟扶摇道:“璇玑这座驿宫从现在起到女王继位时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得是我的,你们给我守好它,就算是璇玑皇帝要进来,我没开口允许,你也杀!”
“是!”
孟扶摇没有笑意的笑笑,转身进屋,继续陪二皇子及陪侍的礼部官员喝茶,不仅一杯杯的喝,还全喝浓茶,喝得一天没吃的璇玑众臣饥火中烧眼冒蓝光,一直到夜幕降临,才有Cao持此事的小吏来报:“在西风楼席开四桌,请贵客入席。”
璇玑众臣欢欣鼓舞,满面希冀齐齐敦请孟大王,孟大王慢吞吞曰:“我换衣服先。”
一件衣服换了半个时辰,一直换得饿昏了几个,孟扶摇才出来,前呼后拥的去了西风楼。
西风楼后有一座小楼,专供皇室王公使用,从亭亭垂柳之间一路穿梭过去,踏进陈设奢华的暖阁,扶风珍珠的珠帘颗颗圆润,灯光下闪亮如天河,珠帘之后四张明黄锦围桌面,陈列黄金碟象牙箸,巧笑嫣然的小婢立在四角,端着白玉壶水晶杯随时准备侍酒,好一派皇家富贵风流景致。
只是……每张席上不是水陆珍馐,不是佳肴珍醴,居然都放着一口黑漆漆的大锅。
锅上贴着饼子,上面蒸下面烤,热气腾腾,香味朴实,只是放在这华贵场合,怎么看怎么煞风景,小婢想笑不敢笑,众臣面面相觑脸色尴尬,想要让却又实在不知道怎么让。
却有一人含笑亭亭立起,姿态明朗伸手一引:“素馐薄酒,慢待贵客,太子请,孟王请。”
那女子清秀苗条,穿一身浅绿宫装,系翠绿丝绦,压翡翠宝珠,一双眼睛明眸善睐,水晶灯光下当真如清渠活水,流波粼粼。
看她容颜,不算绝色,和孟扶摇相差甚远,难得的是神情大方疏朗,眼神灵气十足,孟扶摇看了看她,觉得那气质竟让她有几分喜欢。
听她口气,竟然也是璇玑皇室子女?难得,虽然没有遗传到璇玑皇室子女们的好容貌,却拥有璇玑那些浮华皇子女们所没有的好气质,倒让她这个对璇玑皇室厌恶透顶的人,生了一点好感。
“九妹你怎么来了?”二皇子诧然问。
“听闻十妹身子不佳,提前告退。”那女子从容一笑,“本宫想着孟王身为女子,总该有位皇女陪同,不然便是我璇玑皇室失礼,于是不请自来。”她嫣然一笑,自己端杯向长孙无极和孟扶摇一照,坦然先饮:“冒昧之处,请太子孟王见谅,丹凝自饮三杯以为赔罪。”
她当真连饮三杯,落落大方,放下酒杯时神情如常,竟是个海量,再那般坦然一让,众人顺势团团入席,先前的尴尬被她素手拈杯轻描淡写化去,自然、随意、有分寸,不失璇玑脸面,也不失对长孙无极和孟扶摇的尊重。
孟扶摇这回倒真生出几分欣赏了,在脑中仔细搜索了一下对方的资料,璇玑九皇女凤丹凝,荣贵妃最小的女儿,知书识礼,有彤城第一才女之称。
才女这东西,向来是清高自矜的代名词,肚子里有了几分墨水鼻孔和眼角便向天长,整日除了伤春悲秋就是哀怨无人能在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中伴她诗词相合鸣瑟鼓笙领略这自然高远圣洁清雅Jing致之美……孟扶摇对才女向来不感冒,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书读痴了!
所以她对这位九皇女的资料一扫而过未曾上心,不想居然是个通透人物,倒生了几分兴趣——不知道新女王,有她的份不?看人才,倒适合。
席上有这位九皇女在,果然气氛温馨,这位皇女既善诗词典故,也通民间风俗,对答言辞极有分寸又不失活络,一场酒席的步调和气氛被她有意无意控制在手中,不过火,也不冷落,生生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