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治。还是那间病房,还是那个病友。
听病床上的人喊了句,“这有点疼。”阮忆在一旁抱着手臂。脸色更臭了。病床上还有闲心想着他姑娘这身很有气质,想着也就说了出来。阮忆低着头没理他。
顾言述仔仔细细的叮嘱了几句这个不听话又把自己送进医院的病人。等自己检查完,那姑娘赶紧走过来,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不听话的父亲大人。
倒是没见她这样过。应该是刚从某个正式的场合下来,画着淡淡的妆,踩着裸色的高跟鞋。给那张带着几分娃娃气的脸蛋增添了Jing致的感觉。
她逆着光站,走近了顾言述看的几分真切,眼角红红的,嘴角委屈巴巴的抿着。看了他一眼,赶紧低下头。
顾言述去检查对床的病人,听见身后有人走动的声音。阮忆出去了,阮家爸爸倒是松了口气。
被医生捏着胳膊检查的人不安分的说话“我说,大哥,你这女儿可真关心你。你也是,又把自己折腾进来了。这下有好果子吃了。”
“是关心。你看那凶样,愁死我了。”
“有个贴心小棉袄还不好啊?不像我那儿子,结了婚都不省心。说起这个,我有个侄子,比你女儿大三岁,还单身,嘶,疼,疼,顾医生。”
顾言述面无表情放下手,嗯了声,“好好休息,这两天安稳点,上次的旧伤还没好。”
床上的人应了声。等顾言述出了病房,病床上的人立马不安稳。和对床说话“顾医生今天挺严肃哈。”
阮家爸爸听了这话,若有所思想了想,随后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年轻人啊,火气太旺。
顾言述本以为那个女人应该在门口守株待兔,等他出来,又有一大堆问题要问,谁曾想门口没人。想起她垂着脑袋的模样,原本该接着检查下一个病房的人换了个方向。
轻轻的推开安全门,顾言述轻笑了声,找到了。
刚才强硬的人现下毫无形象的坐在楼梯上,高跟鞋被乱七八糟的扔在一旁,她脑袋埋在胳膊里,安静的环境里,抽泣声听的一清二楚。倒是没想到哭的这么凶。
顾言述等她发现自己,等了两分钟,坐着努力埋头哭的人丝毫没有感觉。他走上前,蹲在她面前,带着几分不自然“哭什么?”
阮忆抬起头,满脸泪痕,视线有些模糊,擦干净眼泪,看了他一眼。他的姿态多多少少透露着纵容,阮忆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嘟囔着“不要你管。”又埋头。
伸手把鞋子拿过来,放到她脚边,“来给医院擦地板了?鞋子穿上。”
任性了踢了鞋子一脚,与她视线齐平的人起身。阮忆以为他要走了,毕竟科室都知道顾医生除了对病人,对其他人其他事不是很有耐心。头也不抬,就是不哭了。这原理就和小孩子受了委屈在没有大人的情况下一般是不哭的一模一样。
谁知他竟捏着她的脚腕不是很温柔的帮她把脚强硬塞进去。“几天不见,脾气见长。”语气淡漠,与手上的动作形成强烈对比。
阮忆擦干眼泪,连着几天高强度的工作,病房里自己急得不得了,偏偏病床上的人还一副无所谓。阮忆知道她父母向来不爱多说什么,正是因为这样,一路过来担惊受怕。现下,也不知道怎么了,委屈的不得了,像个任性的孩子,甩开高跟鞋。“就不穿。”
下巴被人捏住,脸被抬起来和他视线对上,“听话,嗯?地上太凉。”淡然的语气里带了几分从未有的温柔耐心。
被微凉的指尖扣着下巴,两个人靠的有些近。阮忆盯着他认真看了两眼,他眼里墨色深沉,带着不送抗拒的强硬。像个被欺负的小孩子一样,低头拿过鞋子,下巴上的手还捏着,阮忆用眼神示意他放开,顾言述恶劣的捏了捏,被猫爪子重重的拍了一下,笑着看她穿好鞋子。
“有什么好哭的?我会治好的。”
听他这么说,阮忆穿好鞋抬头闷闷地说“不是,我是……他太不听话了。”
顾言述了然,上次住院的情形还记忆深刻。刚住院的几天,有人很不配合。
“给几天冷脸他就听话了。”阮忆是个脾气很温和的女孩子。顾言述觉得她可能坚持不了几天。
“肯定的,他不要想得到好脸色。可是,过几天就又没事了。熬的骨头汤照样不喝,换药嫌弃药味不乖乖配合,还是爱瞎动。”上一次住院没把人折腾死。
“所以,第二点,讨好你爸爸的主治医生。”顾言述起身,把她拎起来。
阮忆愣了几秒,觉得十分不靠谱。
“不信?这种病人就要用医生的医嘱来压。”
“他不爱和骨头汤,我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骗他,我去叫顾医生了?顾医生,我就不说话了,你觉得傻不傻。”
被人赏了个爆栗,红着眼角翻了个白眼。听他嗤笑了声,“谁让你骗了。”
阮忆看了眼插着兜悠闲的人。是真想打死这个不靠谱的医生,难道吃一顿饭就把他叫过来吗?换一次药就把他叫过来。安静的给了他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