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住到庄子这几天,她确实没出过自己小院——这几日天特别冷,王氏叫她不必过去请安,她又心烦,当然不会出去了。
“天太冷了……”姚白栀嘀咕着回了一句。
“只是天冷么?”姚汝清问。
“不然爹还想听什么?”
姚汝清:“……”皱着眉将女儿又打量一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胸闷么?夜里咳么?”
姚白栀摇摇头:“没有。”
“那你是怎么了?”
他非得要问,姚白栀有点烦了,干脆说实话:“没怎么,就是一想到过了这个冬天,皇上就会下旨,就觉得没意思。”
“胡说八道!”姚汝清斥了一句。
姚白栀缩着脖子,悻悻道:“我不想说的,是爹非要问。”
姚汝清看女儿一副没Jing打采的模样,想教训吧,怕她钻了牛角尖,再闹出病来,不教训吧,她蔫巴巴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会儿又宁愿她像之前那样振振有词的和自己争论了,好歹有来有往,能辩明白道理。
没办法,姚丞相只能按捺住脾气,缓和了语气说:“先前你不是和殿下相处的不错么?”
“是不错,他单方面。”
姚汝清:“……”
气的扭头往梅林那边看,正琢磨怎么劝说女儿,忽然发现有一行人从梅林里出来,不由奇道:“这种天气,还真有人进山赏梅?”
姚白栀跟着看了一眼,因为远,也看不太清,所以她很快就收回目光,跟姚汝清说:“爹别Cao心我了,我已经认命了,只要姚家好好的,女儿没什么。”
姚汝清闻言转头与她对视,发现她竟然是认真的,想说她几句,没出口就化作了叹息,“我就不明白了,太子殿下到底哪里不好?你何至于此?”
“不是太子殿下不好,是生为女子不好。”姚白栀说了句心里话,“如果有下辈子,我想做个男儿。”
这还怎么谈?姚汝清拂袖而去,姚白栀自己在暖阁里坐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心情,起身正要叫松风给她穿斗篷离开,却发现从梅林出来那一行人已经纵马奔到自家墙外。
为首一人身披玄色大氅,剑眉星目、玉面红唇,怀里还有嫩黄色的花朵时隐时现,不是严昭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好呀!小伙伴们,有没有胖三斤?!O(∩_∩)O
☆、重新振作
姚汝清从小山上下来, 心中烦恼,便没急着去哪, 双手抄袖在庄子里漫步。他想不明白阿栀这个孩子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些奇怪想头, 好好的说什么做女子不好,想做个男儿——这想法自然是没错的, 女子无论如何也没有男子自由自主, 也很难像男子那样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但既然已经生为女子,再想这些, 只会徒增烦恼,毫无益处。姚汝清不是没见过先例, 他少年时, 曾听原配妻子说过, 贺家有一位在闺阁中就传过才名的女子,出嫁两三年就郁郁而终了。
“家里人都说,她就是太伶俐了, 什么都看得清楚明白,却偏偏只能困在后宅之中, 就像能在山林中放歌的鸟儿,关进笼子,只有死路一条。我娘就说, 宁愿我们都痴愚一些,踏踏实实过日子就好。”
妻子的话言犹在耳,他们唯一的女儿却在不知不觉间拐到了一条他们谁也不想让她去的歧路上。
“相爷,太子殿下来访。”
姚汝清回神:“殿下已经进门了?”
“是, 已经往前厅中引了。”
姚汝清忙快步去了前厅,先跟严昭见礼寒暄,等看到他身边内侍捧着的几支蜡梅后,才明白过来,“臣方才看到有人从梅林中出来,想不到竟是殿下。”
严昭笑道:“今日父皇召见,从行宫出来后,听说蜡梅开了,我就去折了几支,想送给阿栀赏玩。”
姚汝清面露难色:“阿栀……”
阿栀正等在小山上的亭子中。她看到严昭带着蜡梅花过来,猜想丞相爹一定会叫她见人,便干脆也不回去了,就在这里等着。却没想到,等来等去,没等到人,只等来几支芬芳娇嫩的蜡梅和一个大盒子。
送东西过来的是两个婆子,只说是相爷让送来的,别的一句话没说就告退了。
姚白栀看了几眼花儿,见开的确实好看,就交代掬月回去找个花瓶插起来,自己打开那大盒子。
“靴子?”她有点疑惑的把盒子里一双小皮靴拿出来,“咦?里面好像还有东西?”
伸手进靴筒里摸了摸,摸出一个拴着小羽毛的黄色线球,晃动间,球里还有东西叮铃作响——居然是猫玩具?!
松风见大小姐面上表情鲜活了些,赶紧凑趣问道:“怎么靴子里还有个线团?还系了根羽毛做什么?”
“是给猫们玩的。”姚白栀脸上有了点儿笑模样,抬头抛了两下掌心这团线球,发现缠的还挺结实,也有重量,里面的铃铛有响声却又没大到吵人的程度——严昭同志这是又抄袭“她”的“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