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与你无关的重负不要去背,你没做错任何事情,是我一直强求,非要缠着你的。”
他神色认真起来,“那次听你说了那番话之后,我就发现是我错了,如果我一直想着要弥补要重温旧梦,对你确实很不公平,你也不可能因此对我动心。”
正好赶上先帝驾崩,严昭自己冷静了一段时间,终于想明白姚白栀要的是什么,“你并不需要别人因为某些你不曾参与的经历而对你另眼相待,恰恰相反,你希望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赢来的,所以我就决定,把我强行套在你身上的、一切与另一个阿栀有关的东西都拿走,再看看我们能不能走到一起。”
“你这么想过?”姚白栀很诧异,“那你登基后找我那次,说的那些话并不是骗我的?”
严昭失笑:“我骗你做什么?”
姚白栀哼了哼:“骗我嫁给你呗。”
她终于有了平日的鲜活劲儿,样子可爱的让严昭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还用骗吗?我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不过我确实想让你更心甘情愿一些,这样你就会为了做皇后好好准备——这世上应该再没有一个位子,比皇后更适合女子施展才华了吧?”
“所以你是在考验我吗?”姚白栀听的有点糊涂。
严昭摇头:“是想把你看的更清楚。”他说着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其实,我前世对阿栀的了解,八成都来自于她留下的手札,那次我们谈过前世之后,我忽然怀疑我自以为的了解,可能非常片面,且多数源自于我自己的幻想。所以我希望能有个机会,真正的认识你。”
好像有一只温柔手突然握住姚白栀的心脏,十分之轻的捏了一捏,让人感觉有点痒痛的同时,又不知打通了什么关窍,令她瞬间清楚明了的领悟到自己和严昭的心意。
她想要的,是严昭唯一的、因她本人而生的爱;而严昭正在耐心的告诉她,他接受了她的观点,尽力抛开前世影响,给彼此时间,重新认识更真实的对方,他甚至给了她施展的空间和能力范围内最大的自由……。
“没想到的是,在我尽量把那些固有看法抛开后,却更加清楚的看到,你还是你,或者说,你就是你。也许经历不同,会造成一些细微的改变,但本质上,你和前世的阿栀是一样的。”
姚白栀:“???”秒打脸???
她情绪的变化,严昭看的清清楚楚,赶紧展开手臂将人牢牢抱住,笑道:“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总之,要把你和前世的阿栀分开看很难,因为你们本就是同一个人。但我也明白,所谓前世,最好让它过去,就算忘不掉,也不该让它再影响我们的现在。好比大梦一场,醒了以后,就该去做醒着该做的事。”
“所以我现在不会再想弥补什么,也没有想重温什么旧梦,我就想和你一起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还有婚前协议,我没有骗你,其实我是做好了你永远也不接受我的准备的,我给自己定了五年期限,要是五年之后,你还是对我毫不动心,我就放你走。”
“那时三弟也长大了,把国家交给他,我就了无牵挂的去浪迹天涯。”
姚白栀静静听到最后,这两天一直困扰她的各种迷思终于渐渐散去,但她还是有一件事想问清楚,“你的意思是,经历不重要,你心里喜欢的就是我本人,是吗?”
严昭郑重点头:“我试过冷眼看你,但依旧怎么看都觉得你好。而且若说经历,我们经历的难道就少吗?要不是你一直教我,我可能到现在都分不清宠爱和爱慕。”
好吧,他说服了她。姚白栀顿觉满天乌云散去,眼前一片光明,她抬头主动亲了亲严昭的下巴,美滋滋的问:“我好吗?有多好?”
“你免了那七天之罚,晚上我好好告诉你。”严昭贴着她耳边说。
姚白栀嬉笑一声:“呸!我才不要听,睡你的偏殿去吧!”
严昭就委屈巴巴的睡了两晚偏殿,然后磨着皇后娘娘就此结束这七天独睡的惩罚,才起驾离宫,前往北鹤山下的行宫。
到了行宫,严昭没有带姚白栀入住先帝住过的汤泉宫室,而是住了另一处原则上该是皇后居住的宫室。这间宫室之内也有个小小的汤池,严昭牵着姚白栀进去参观前,先对她说:“修缮行宫时我就想好这里要修给你住,所以……”
他笑着伸手蒙上姚白栀的眼睛,推她进去以后,才松开手说:“你看。”
姚白栀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盎然绿意——与姚家温泉山庄如出一辙,这间温泉房四壁也画满了画,不同的是,那是一个海底世界,这边却充满了春之气息。
对面墙上画了一片竹林,竹林旁有条石子路通到右侧墙上,那里有一个结了竹篱的小农家院,院子里还种了一棵桃树,树上桃花正开的热闹非凡。小院旁边一条小溪蜿蜒流过,桃花落在上面,随波逐流到了下游,两只鸭子正在那里戏水。
岸上垂柳依依,远处青山隐隐,中间大片农田绵延不绝,黄褐色土地上浮着一层青青禾苗,充满着希望与生机。
“哇!”她忍不住感叹,“你是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