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真的不去千业湖看看吗?我倒是挺好奇的,如果有人假扮衡王,谁会这么大胆,连衡王都敢冒充。”
“这个时间就算我们绕过去,人怕是也走光了。”阮黎已经忘了这件事,百无聊赖地说道。
赵天一想有道理,便放弃看好戏的想法。
太阳拨开厚重的云层,露出一张金灿灿的笑脸,光芒铺层着大地,为被大雪覆盖的京城增添了一丝温暖。
空旷的街道,行人越来越多,随处可见三两成群的人,站在街边窃窃私语。
阮黎靠着车窗边,车轱辘的吵杂声令她听不到具体内容。
对面,一群官兵整齐有序的跑过来,经过马车旁边,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这是出事了吗,平时可不见官兵跑这么快。”赵天也被这个异样吸引注意,坐起身趴在另一边窗口看着官兵离去的方向。
“大概吧,反正不关我们的事。”阮黎收回目光。
赵天哦地一声。
回到阮府,赵天一下马车就喊看门的下人过来,把车里的东西搬下来。
阮黎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袖子里取出那张纸条,她跟赵天说的那些话其实不全是盲目的自信。
贺蘅与她书信往来多次,一直以来都是亲笔所为,突然找人代笔,委实有问题,更别说,他不派自己的侍卫李南来,竟然让一个小孩送到她手上,简直把她当傻子。
可以肯定,这人借贺蘅的名义约她去千业湖,绝不是什么好事,当然,这方法也是蠢得很。
阮黎知道自己以前得罪过不少人,但那都是口舌之争,并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她也想不通,对方此举的目的意欲为何,但既然借用了贺蘅的名义,怎么也应该让他知道。
于是她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到衡王府。
贺蘅收到信的时候有些意外,等他看完信上的内容,两道斜飞入鬓的眉头霎时蹙起,隐约间还能看到眼中泛着冷意。
“王爷,阮小姐信上可是说了什么?”李南见状,立即问道。
“有人冒充我约她去千业湖见面。”贺蘅重新折好信,将夹在信里的纸条拿出来看了一眼。
李南脸色微微一变,“什么人胆敢冒充王爷,还约阮小姐出去见面,这人怕是意图不轨吧。”
贺蘅没说话,脸色却不甚好看。
周管家匆匆走过来,拱手道:“王爷,李大人来了。”
“这李大人不是刑部的吗,怎么跑到王府来?”李南诧异地说道。
“让他进来。”贺蘅说。
周管家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出去传达。
李大人进来后,走到贺蘅面前,拱了拱手,“下官见过衡王殿下。”
贺蘅点头,手轻抬一下,让他不必多礼,又问:“李大找本王,可有要事?”
“回殿下,下官是为章丞相的孙女章婉心来的。”李大人如实说话。
李南和周管家惊讶的对视了一眼,这可奇了,章丞相的孙女关他们王爷什么事。
“本王与她未曾往来,缘何要找本王?”贺蘅最为淡定,神色不变地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李大人解释了下原因,“章小姐掉进千业湖的冰窟里,正昏迷不醒,同她一道的朱秀秀说她们去千业湖和王爷有关。”
李南和周管家再次面面相觑,怎么又是千业湖。
贺蘅瞥了眼手上的纸条,“这是为何?”
“朱秀秀说她们听到阮小姐说您邀请她去千业湖,便想去那儿看看您是不是在千业湖,当时确实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靠近湖中心的地方,朱秀秀听到惨叫声时,章小姐已经掉进湖里,等她跑过去救人,发现那个人影其实是假的,有人做了个架子插在冰上,又披上一件袍子,让看到的人误以为那是个人。”李大人顿了顿又说,“朱小姐还说,阮小姐和她表弟不知为何没去。”
贺蘅嘴角蓦然勾出一抹冷淡的笑意,“你们怀疑阮小姐故意将此事说出来,是为了引诱章婉心去千业湖?”
李大人不敢隐瞒,“章家人确实有些怀疑,所以下官此番过来便是想跟王爷证实一下,您是否邀请阮小姐去千业湖。”
贺蘅将阮黎让人送来的纸条扔给他,“阮小姐怀疑不是本王邀约,正好写信过来询问本王,这字确实不是本王写的,也不是本王差人送去的。”
李大人打开纸条看里面的内容,他虽是个武将,但也看得出来,上面的字比衡王写的差多了。
李南看到王爷不愉的脸色,眼珠子一转,笑道:“这章家小姐可真有意思,不仅偷听别人谈话,自己去赴约也就算了,竟然怀疑阮小姐故意引她上当。”
“这种事谁又能想到呢。”周管家也淡淡地说了一句。
李大人觉得十分尴尬,之前就觉得朱秀秀的说辞有些奇怪,他以为阮小姐是当着章婉心二人的面说的,未料到她们竟然是偷听,不过既然知道真相,他也可以回去复命了,当即拱手道,“既然如此,下官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