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闺秀范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也没在纪寒声面前上来就扯乔茵的耳朵教育她，只轻皱了下眉，她又深呼吸几口：“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父……”
乔茵一紧张，话都有些说不太清，咳了一声才拯救回来：“互相喜欢的意思。”
宋女士鼻子都快被她气歪了，“按照辈分，你应该叫他叔叔。”
乔茵点头：“我知道。”
一开始，她也确实是叫纪寒声“小叔叔”的。
乔茵本来还忐忑不安，眼皮跳一下恨不得就立刻从床上弹起来那种，结果现在真当着宋女士的面要说开，整个人反倒平静了不少。
但是宋女士完全不可能平静，她今天没暴跳如雷是因为还有个纪寒声在。
宋女士那双虽然经了风霜但依旧漂亮的眼睛像是带了西伯利亚的风，凉的要往外飞刀子出来。
乔茵抬了下眼，被刮了一刀之后又立刻把眼皮垂下，然后她听见宋女士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们这样有没有考虑过对方的家长们……”
宋女士一顿，语气更加恶劣：“这是要让小纪叫老魏爸爸的意思吗？”
乔茵：“……”
她还真没考虑过。
让纪寒声叫魏延爸爸……乔茵偏了下头，拿眼尾的余光轻轻扫了眼纪寒声，笑意都到了嘴边上，又被她轻轻地抿了回来。
宋女士在旁边，她不敢笑。
这边宋女士见她沉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立刻再接再厉道：“小乔，你问过小纪愿不愿意吗？”
乔茵这次彻底把头偏过去，光明正大地看了纪寒声一眼。
那人眼睛轻眯，薄唇微动，缓缓吐了几个字出来：“我无所谓。”
顿了几秒，纪寒声：“她开心就好。”
乔茵眼睛弯了弯，笑得不显山不露水。
宋女士：“……”
她觉得她今天能被这俩人给气昏过去。
宋女士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人家俩人要真是情投意合，她也不可能就非因为这么点屁事逼他们分手，她就是觉得自己心里过不去——
乔茵居然还骗她说男朋友出国留学了，一年半载都回不来一趟。
怪不得上次魏奕连还说见到了乔茵的男朋友。
等宋女士旁敲侧击地问的时候，魏奕连转口就变成了视频电话的时候见到的。
感情是就把她一个人蒙在了鼓里。
宋女士委屈占了大半，愤怒瞬间被压制下去，“我是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表情一变，乔茵就知道什么情况。
宋女士突然平静，还不如劈头盖脸把她给骂一顿。
乔茵一着急，抬腿就要下床，结果一时间忘了自己腿脚不利索，刚在地上踩了一下就倒吸了口冷气。
宋女士一见她这样立刻就慌了，也顾不上生不生气了，几步走到床边扶着她的手坐回去。
乔茵脸还皱着，声音也一颤一颤的：“妈，我没想故意瞒着您……”
宋女士冷哼，“要不是今天被我撞上，你男朋友还得在国外待上几个月吧？”
乔茵：“……”
“连连怎么知道的？”
“他是偶然撞破了我俩在一起……”
宋女士：“就像今天我这样？”
乔茵：“……”
她想了想，好像还真是差不多。
乔茵老老实实认错，“妈，我知道错了……”
她和纪寒声最像的一点就是，两个人认错态度都十分良好，让人想生气都不知道该从哪里生起。
宋女士根本就拿她没辙。
何况这事儿在她眼里也不算天大的事儿，年龄辈分虽然是个问题，但至少不是血缘或者法定意义上叔侄这种没办法解决的问题。
宋女士气就气在乔茵瞒着不告诉她。
如果不是她今天正好撞破了，可能这丫头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主动跟她说。
宋女士看她一眼：“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四月。”
两个月前。
亏她当时还以为他们俩根本不熟来着。
“你们两个是认真的吗？”宋女士又问。
这次是纪寒声回答的，简简单单一个字：“是。”
宋女士完全想不到阻止的理由了。
她本身就是一个对感情干脆利落的人，也不喜欢干涉乔茵的感情，乔茵现在跟谁在一起、会不会分手，这些问题都应该由她自己决定。
宋女士点了点头，视线下移，终于转了话题：“脚怎么弄的？”
乔茵头皮发麻，手指攥紧了屁股底下的床单，瞥了一眼纪寒声，张口就把锅给甩了出去：“他弄的。”
话音落下，乔茵和宋女士齐齐看向纪寒声。
那人眉目微敛，然后面不改色地“嗯”了声：“昨晚太用力了。”
乔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