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是H国古琴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他出身于音乐世家,外公是七十年代有名的琴家,曾代表中国在国际上演出过古琴名曲平沙落雁。
王通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对古琴的兴趣,六岁时就被外公带在身边教导,十八岁的时候就在帝都音乐学院以一场完美的个人演出毕业。
然而他的兴趣却在毕业后,由七弦琴转向了箜篌。箜篌与七弦琴都属于H国古琴,也算是有相通之处,因此仅仅用了两年时间,王通就在箜篌上小有成就。
后来更是从审美,音域,指法,乐谱,各个方面发展了箜篌这一H国十分古老的乐器。
如今他年近不惑,早已奠定了古琴宗主的地位。
在H国,从他门下出来优秀古琴家至少有二十多个。
虽然相比于之前,这个数目的优秀古琴家已经算是业绩辉煌了,然而放到国内音乐领域,古琴的领地还很窄小。
不过王通对此从来都是付之一笑,鼓励业内人士说,不要在意我们的听众少,但架不住都是社会Jing英啊。
然而当谢舆那场国乐之兴的演唱会召开之后,面对着琴界学员猛增几千名的成绩,他还是哈哈大笑出声。
因此当裴氏的人请他远赴D国教学时,尽管报酬开到了一个小时十万元的天价,他也不同意。
想他王通从来都不缺钱,至于为了赚那几个钱一副哈巴狗样吗?
然而当了解到这个学习者是沈希蓉的时候,王通愣了几秒之后,直接对国际长途那头的人道:“这个学生我免费也得过去教啊,哈哈。”
当天,王通就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带上箜篌飞到了D国。
且不说谢舆那些歌都出自这个女子之手,便只是她给祖国挣回的荣誉,王通也不可能推辞这个教师任务的。
更何况,当他深想过之后,便猜出沈希蓉这时候着急学箜篌的最大原因。
妥妥儿的是为皮特大学的迎新典礼准备的啊。
如果不能好好表现,到时候丢的可是他们H国的人。
希蓉第二天傍晚到家后,就看到了一个身着国装,气度通脱的中年男子。
裴缙把她拉到身边,介绍道:“蓉蓉,这位是王通,Jing通七弦琴和箜篌,刚才我已经把你的情况跟他说过了,今晚就可以开始学习。”
“沈小姐,你好。”内心啧啧裴家主这冷暖跨度简直像是突然从北极到赤道,王通面上却是笑盈盈地上前和希蓉握了握手。
144 睡不着
“王老师,要麻烦您了”,跪坐在箜篌旁边时,希蓉不好意思地对一旁同样准备好的王通道:“我一点基础都没有。”
“希蓉千万别这么客气,半个月时间,学会一首曲子绰绰有余。”王通此时已经是一副面对晚辈的口气。
轻轻拨出一串清越的音节之后,王通说道:“我们先从最基本的姿势开始讲起……”
从晚上七点,一直学到十点半,希蓉站起身时,双腿已经麻木得没有多少感觉了。
一直在不远处陪学的裴缙心疼地把她扶起来,说道:“不用这么拼命,就算表演得不够好,也没人说你什么。”
王通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个裴家主今天还真是让他长了见识,简直比妻奴还妻奴啊。
希蓉揉了揉膝盖,说道:“没事,学的时候我都没觉出腿麻来。”
王通也道:“习惯了就没事了。”
希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您了,王老师。您先吃点宵夜再去休息吧。”
王通本来是要去宾馆住的,但是庄园内房间最是不缺,希蓉白天要上课,学习箜篌的时间也只能集中在晚上,因此便把人挽留了下来。
王通笑着道了声好,先这对年轻人下了楼去。
睡觉前,裴缙拧了热毛巾给希蓉敷膝盖,不时低声道:“疼不疼?”
希蓉摇头,敷了几分钟便对他道:“时间很晚了,你快去吃药睡觉吧,不然对伤口不好。”
裴缙却依旧坚持给她敷足了十五分钟,膝盖上的一片红印下去了才起身。
待裴缙吃过药,抱着她躺进了被窝之后,希蓉才道:“明天你就别在旁边陪我了,早点睡。”
裴缙在她的后颈亲了一口,说道:“不抱着你我睡不着,而且我有文件需要处理,也不能睡太早。”
“那我弹箜篌不影响你看文件吗?”希蓉依旧背对着他。
裴缙因为说话而产生的胸腔震动,她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
“不仅不影响,还让我的思路很清晰。”他声音低醇道。
希蓉便笑了笑,闭上了眼睛。感觉到圈着自己小腹的大手渐渐游移起来时,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说道:“你还有伤口呢,快睡吧。”
裴缙闷闷地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便小了很多,终至停下。
对于希蓉昨晚的拒绝,第二天裴缙没有表现出半点失落和暴躁,依旧是温和宠溺地早早喊她起床,然后亲自把她送到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