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寝死同xue,我们的身边没有任何人。”
祝痕慢慢靠近窗户,望着外头如火焰般燃烧着的晚霞,等它一点点地散去,暮色合围,才抬眉轻轻笑了,“韶冬,就算你不承认祝倾,等你登仙的时候,就是找不到她,也会立个衣冠冢在你身边的。而我并没有资格陪在你身边。无论哪朝哪代,都没有男皇后,就算出了一两个男宠,也没有一个是得了善终的。”
说到这里,韶冬听着也急了,“那我提早退位,实实在在躺你身边,衣冠冢就衣冠冢,反正那不是我。如果你真不喜欢皇宫,只要韶臻能独挡一面了,我也可以退位。阿痕,你要相信我!”
祝痕抿嘴不语,韶冬则眼巴巴地看着。直到吉利前来点灯,询问是否用晚膳,两人才坐了下来。
等用完膳,韶冬去前殿处理政务,还带上了小壮壮。祝痕这才慢慢反应过来,晚膳前,韶冬的这场带着真心的反常胡闹,是为了什么。
祝痕越是思考,心底越是一片发沉,忽然多了种感觉,韶冬什么都做了,他是不是也可以站在韶冬的立场来决定事情?
或许顾天的叛国罪,就这样依律处死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第82章 当朝追真
这是韶冬下旨要审问顾天的最后期限,第十天。
韶冬从祝痕醒来到安静,到现在,都没有提顾天,也没问祝痕在天牢里问出些什么,与往常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地该干嘛的干嘛。直到临上朝的那一刻,他才摸摸祝痕的脸颊,亲上他的额头,过了很久才退开。
在踏出寝宫殿门的那一刻,他牵着小韶臻的手,放松地看向祝痕,并留下一张温和的笑。
这个笑容给祝痕的感觉就是韶冬历尽了千帆后,疲倦又伤感,但同时还有释然与开心。
祝痕楞靠在殿门上,久久不能回神。寝宫内外的侍从与侍卫在经过殿门时都放轻了脚步,低着头,默默走来,默默走开,不敢有惊扰到祝痕。
“哎呦,祝公子,你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地靠在外边啊?你们这些人怎么伺候的,都不长心的吗?”
从朝堂上匆匆赶回来的吉利指着侍从一通教训,又赶紧拉着祝痕回到殿内,手忙脚乱地更衣穿戴。
小韶臻抱着手,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祝痕,糯糯地唤了声,“祝爹”,十分自然地拉上祝痕的手指,跟着走进去。
祝痕莫名地盯住吉利,距离韶冬离开这里也没多会,按脚程算,也应该是刚到朝殿,吉利在这个时候带着小壮壮赶回来是怎么回事?韶冬出事了?还是小壮壮在金殿上闯祸了?
但看小壮壮的神色不像是被韶冬训斥了的模样,那是韶冬?
祝痕脑子一懵,刚要问话,身上突然一重,对镜望去,吉利竟然替他穿戴起他还是太子时的朝服,配饰,束冠,金靴,这些许久没看到的都让他眼睛腾地一热。
吉利并没有上手,他检查完无一缺漏后,就紧张地围着祝痕绕圈,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又忍不住地嫌弃摆弄祝痕的侍从们。“动作快点快点,仔细点,错一处就等着被遣送出宫吧……”
“韶冬是要我去朝堂?穿的是这身?”祝痕恍了下神,打断吉利热气腾腾的着急样,将揣测问出了口。
吉利顿时住了嘴,表情呆呆,身体僵硬,但没一会他又指着侍从开始着急,“错了错了,那串珠子是往后坠着,不是放前面晃来晃去的。哎,你也错了,这是该挂在束冠上压发鬓的长丝带,不是挂腰上的。还有你,这两条是垂脑后的吉祥带,不是系腰上的……”
小壮壮则站的毕恭毕敬,没像往常一样一见到华美Jing致的东西就往上扑,就要摸摸碰碰。而是一直在默默地盯住祝爹,眼睛闪亮闪亮的。
祝痕摸摸小壮壮的头顶,半阖着眼,配合地转身,抬臂,低头……吉利平时尽心竭力地伺候他,恨不得化出二十四双手来。现在反常地只说不做,也不敢抬头看他,肯定是受到韶冬的吩咐,不能明说,只好火急火燎地没话找话。
穿戴齐整后,祝痕望着镜子里的那个似将皇权披满身的年轻男子,并没有没有重新穿上太子朝服的喜悦感,心里反倒沉沉的,有点压抑,不太舒服。
韶冬让他这样穿着上朝是为了表示尊重与庇护,但也说明了这不是一般的事。能让韶冬觉得不一般的事能有几样呢?祝痕略微一想,心里已经有了数。
他什么话也没说,扶着吉利的手,一步步走向前朝太子规格的肩辇,往朝殿行去。
迈入朝殿时,祝痕没有看向站立在两旁的大臣,而是专注地盯住站在金阶上等待着他的那个男人,眼角慢慢渗出泪光。
韶冬对着慢慢靠近的祝痕微微露出个笑容,待他走进,沉声吩咐,“赐坐前太子,带顾天上来,孤要当朝审问,列位大臣今日的朝事如紧急,现在递上来,不紧急的,晚点再递。”
座位是靠近金阶的,祝痕只好又往前走一段,还没等他谢礼,韶冬已经下来一把扶住了他,并将他带上软椅。
韶冬趁着靠近的机会偷偷地捏了把祝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