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掌握了宫内守卫兵力,并打开宫门,放入前来找前韶皇复仇的所有人。
我那时随时可以收回他掌握着的守卫兵力,但又不想这么做,因为他对我说,他怀孕了……
韶皇死后,他没有选择退回深山老林,而是想要称帝,做一个站在顶端的男人,从此没人敢觊觎他这一族,也没人敢动他。
他很聪明,没有急着称帝,而是保持着宫门大开的姿态,等着惊闻前韶覆灭而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但这些人早就被前韶皇杀怕了,就怕又是个引他们入瓮的杀招。
虽然乖乖地来了,但带的只有两三个抓鸡都抓不到的随从,顺理成章地纷纷被他拿捏住,扣押在京都,只有拿土地,钱财还有兵丁来交换,他才肯放人。
有的不愿意,他就当场杀了,愿意的则契约书签好,收到一半必须给的,他就放人。
有前韶皇在前,就算他不嗜血,别人也怕他,完全不知道他只是个空有壳子,可用的人也不比他们多。
所以绝大多数都降了他,没降的,他收拢了一切后,兴兵讨伐。王有为的父亲就是这样被提拔来的。而我当年看过这一场Jing彩地大戏后,也表了衷心,跟着他征战讨伐,收复失地,拓展疆土。
这个一步步走向皇位的男人,在最终得到时,抹去了一切过往,重新编撰史书,不但删去了祝族血脉的辛秘,也删去了祝族从古至今出现过的任何一男宠的姓氏。他还为自己制造了另一个身份,乃是前来灭残暴韶皇的正义之师。
我之所以选择在前朝太子成年后动手,也只是因为得知了,他不是我的儿子,也不是前祝皇的。他不过是宫妃与侍卫苟合下的产物,不愿有我一半的江山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占去。
恰巧……”
顾天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气无力地一个劲喘气,渐渐软倒在地。
韶冬这次没再让太医前来灌药,而是挥手让侍卫将他带到偏殿。他不安地看向祝痕,哪知祝痕慢慢站起,对着他深深地做了个揖,眉眼顺服,压鬓用的丝带软垂在地,红彤彤的就像一抹血。
他心中猛地一跳,急着去搀扶,面无人色低唤一句,“阿痕……”
祝痕再次躬了躬身,“陛下明鉴,后边的话想必就是顾天如何利用祝倾,如何利用您,又如何利用了本罪臣亲手书写的功课,让罪臣误以为亲手杀了亲人,从此一蹶不振,半分皇族应有的气概都拿不出,就怕又是一场伴随着帝王的逝去,又有无数人死亡的血战。幸好罪臣懦弱又无能,才没伤害到陛下,不然将来就是死了也无面目再见他们。”
“阿痕,你不要这样。”
“陛下,顾天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要将本罪臣清除,虽然手段狠辣,心性Yin险狡诈,但对您却无半分的伤害,就连他刚才不想继续说下去,其实也是在为陛下掩盖您身上流淌着祝氏血脉,或许也能怀孕生子的事实。”
“阿痕……”
“陛下,请容罪臣先回去脱了这身太子服可好?或许您有个男宠,也算是上天对祝氏的补偿,百官都不会反对的。”
“阿痕!”
韶冬喝住了祝痕,深深地看了眼他,然后对着他单膝跪下,举高手中的刀一字一句道:“头上青天,脚下有黄土,我韶冬在此发誓,若有一丝的对不起祝痕,黄泉路上没来生。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马上离开,这就走。”
祝痕没有回答,转回了头,跄踉着走出了这里,他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漫无目的地随处走。
他想着,难怪祝倾会做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原来她早就知道,皇宫对她来说一去不回头,若有一天真相出现,她面临的怕是会比他凄惨无数倍。不如离经叛道,一步步掌握权势,将伤害自己的转为伤害别人。
也难怪祝倾会为了韶冬几次想杀了自己,那不就是她唯一的希望吗?更是难怪,在最后彼此都撕破了脸后,直接说他没有资格坐上皇位。
他不就是没资格?这哪里是流言,本来就是事实,不是吗?
祝痕连落泪的力气都没有,但他不想停下脚步,想也没想地一头扎入湖水里。
深秋的湖水已经冰寒刺骨,太子服虽然沉重,但也是珍品堆积,除了让他一下子沉到底外,似乎也没有多让他不舒服,甚至里头都还干着。
他在水里呆呆地眨眨眼,然后惊慌失措地看着数条金光灿灿的龙对他张牙舞爪地逼靠过来。
还没等他躲开,韶冬已经一把扯住了他,真是气急了,就算在水里,也揍了他好几下,然后渡过空气,与其他跳下水的侍卫将人拉了上去。
救的及时,祝痕本身也有水性,连呛水都不曾。不过他在韶冬摸遍了全身检查有无事情后,也摸摸头,摸摸脚,然后呆呆地盯住韶冬怒火滔天的眼睛,指了指湖面,“太子冠与金靴都落水里了……”
韶冬怒气冲冲地瞪了眼祝痕,没有让侍卫下水而是脱了外袍要亲自下水去捞。不过临下水前恶狠狠地冲着祝痕怒道:
“老实点,就呆在那里,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