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邱清露反手握住她的手,感激道:“好妹子,与你妯娌真真是我的福气。哪里能有什么大事,不过柴米油盐、人情来往,你斟酌着办便是。”
秦婠只是笑笑,又说起早上那些管事婆子交代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细细问她。邱清露虽然虚弱,但料理家事确是一把好手,这些繁琐的事也不用现查旧例,不过略作思忖就一一回答秦婠。
两人聊了一会,沈浩文就进屋来看邱清露,邱清露见到他却是眼眶微红,将头转向床里边,沈浩文便有些尴尬,既想哄人,又碍着秦婠在场,秦婠见状忙识相告辞。
————
出来外间,屋里的人还都在,沈浩初正陪老太太说话,也不知说了什么,把老太太逗得直笑,宋氏与小宋氏都不大说话。一看到秦婠,老太太便收起笑,指着秦婠却朝沈浩初道:“你媳妇出来了,走吧,你两陪我回去。”
秦婠有些吃惊,却见沈浩初已经把斗篷拿来给她披上,又与宋氏、小宋氏告辞,陪着老太太回丰桂堂。
外头的雪已经被扫干净,老太太穿得厚实坐在藤制软桥上,前后各一个壮实仆妇抬轿缓慢在路上走着。沈浩初拉着秦婠的手在老太太身边走着,并未乘轿。
几人行出一段距离,老太太喟叹一声,开口:“瞧你们恩恩爱爱的,也不像闹别扭的模样,为何到今时今日还不圆房?”
秦婠知道老太太把他们单独叫出来有话要说,却没想到问的是这桩事,当即垂下头。
“祖母……”沈浩初刚说了一句话,就被老太太打断。
老太太Jing明得很:“你别拿话诓我,你们屋里的事我清楚得很,你虽然搬回蘅园,可还在次间住着。这会子没有外人,你说你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着说着老太太动起真怒,语气也沉了三分:“是秦婠你还在怨他从前那些混帐事?若是,我替你再抽他几鞭。还是浩初你心里还存着什么不该有的念想?若是这样,你趁早死心!你说你已经二十了,你大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泽念和嘉敏了,你呢?给你安排的通房丫头你看不上,正经媳妇你也不碰,你想怎样?”
老太太这话说得直白,惹得秦婠脸皮大烫,头都抬不起来,只用力掐起牵着自己那手手掌里的rou。
沈浩初“嘶”了声,面上还要装作无事:“祖母,我没不该有的念想,秦婠也没记着从前的事,只不过我见秦婠年纪尚小,身子骨也不好,不舍得……不舍得要她担生养的风险,所以一直没与她圆房。”
这话虽是借口,也确是沈浩初心中所想。女人生儿育女便是鬼门关走一趟,秦婠这么个小小的人,他完全想像不出她怀孕生子的模样,其间风险更叫人担忧。
秦婠没料想能听到他这番话,既羞又暖,手里动作停止,乖乖跟在他身边,竖起耳朵听这对祖孙说话。
似乎有他在,这些事总也轮不着她伤神,他说自己是挡箭牌,果真替她挡去所有利箭。
“还小?女子十六及笄,十七嫁人生子大有人在,哪里小了?”沈老太太被沈浩初给气笑。
“前两天李大夫来给她请平安脉时才说她身子骨虚弱,经不得……那些事,需要好好调养,等身体养好,一切不都水到渠成,横竖我与她都年轻,有何可急的。”沈浩初的借口张嘴就来,手里攥的小拳头却突然一紧。
秦婠忍着不笑。
李大夫来诊平安脉时,说的分明是——夫人身体壮实,饮食胃口皆好,大安。
哪里来的身体虚弱?
“那你说,你们要等到几时圆房?”老太太已退而求其次,不问几时生子,只问圆房。
“我想等她满了十八再说。”沈浩初道。
“十八?还要多久,秦婠,你说!”老太太点名。
秦婠猛地抬头,露出张绯红的脸,目光在二人间转了转,最后蚁声道:“明年五月,是我十八生辰。”
“你们这两个……”老太太被二人气得不行,可自家孙子不上,她也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只好催抬轿的人,“走快点,回丰桂堂。”
见沈浩初和秦婠还跟着,老太太又斥道:“还跟着我干什么?看你们就来气,别跟着我。”
沈浩初只好拉着秦婠停步,目送老太太气乎乎地离开。
一时间四周安静下来,秋璃与另两个丫鬟离他们远远跟着,沈浩初独自牵着秦婠的手缓步走在冬日石道上。
“挡箭牌,做得不错!”秦婠心情大好,转头笑道,脸颊犹带羞红的薄晕,俏生生像冬雪里的红梅花。
沈浩初心动,以温热指腹搓搓她的脸蛋,道:“小婠儿,十八岁,还有六个月。”
“啊?”秦婠未能及时会意。
他俯到她耳畔:“做我真正的妻子,从心到人。”
秦婠愣了半晌,回过神来时骂了句:“不要脸!下流!”
人却急急地抽回手,跑离他。
沈浩初笑了,有些涩。
能在她身边呆多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