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的事你知道就好,可千万不要触碰,这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至于咱们府里情况,二房已经被打压,府中也被肃清过,纵然不是万无一失,但也比从前安全多了,短期内应是无碍,你遇事莫逞强出头,若有异常,等我回来再说。”他抚着她弹糯的脸蛋,仔细叮嘱着。
不管安排得再妥帖仔细,他还是担心。
“知道了,我也没你想得那般无用。”秦婠道。
“我宁愿你无用,安安全全地等到我回来,也不要你涉险。”沈浩初坐到她旁边,把她的头往自己胸前按,又道,“想要什么生辰礼,我给你带。”
秦婠想了想,附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沈浩初微怔,而后翘起唇角,耳朵也红了。
她那句话就一个字——你。
这算是她承认了自己的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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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几日,果然如沈浩初说得那般,风平浪静,没再有异动,燕王插手此事,瑞来堂被燕王严密监视,恐怕也要收敛几分。杨守心的行踪仍旧无人发现,这几日来沈府给邱清露诊脉的已换成瑞来堂的另一位名医,只说杨守心回老家料理家事,却没说多久能归。
上辈子没发生这几出事,江南王谋逆又是她嫁到沈家第四年才发生的,所以无人察觉瑞来堂的异常,也没人发现江南王这么早就将手伸到了京城。
事态的发展出人意料,而这些对秦婠、沈浩初和何寄这样重生的人而言,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江南王霍广的谋逆之计,早在五年前就已经部署,可谓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只是沈家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却无人能猜透,又或者二者并无关系,是他们想得复杂了,也未可知。
在这平静里边,沈府难得还有两件喜事,总算让这段时日的沉丧减轻三分。
“昨日我去看过嫂子,她身子已好转不少,已开始Cao持他们自己院中的事。杜家的人已经上门提亲,老太太是满意这桩婚事的,本要我打点三妹妹的嫁妆,不过二婶那边不同意,所以折了个衷,让我从公中支五千两现银送过去,让嫂子帮着打点三妹妹的嫁妆。”秦婠一边喝甜枣茶,一边与小陶氏聊起沈芳龄的亲事。
“这事我听说了,老太太心疼三丫头,私下里又添了这个数的压箱钱,昨天也让雁歌送过去了。”小陶氏刺绣的动作一停,偷偷比了三根手指头。
三千两加公中五千两,便是八千两,再算上宋氏另外置办的嫁妆,沈芳龄这笔嫁妆价值不菲,再加上要嫁的也是名门望族的杜家,沈芳龄那气焰恐怕又要起来,有这门亲事撑着,老太太也不能拿宋氏怎样,如今虽还关着人,但到了大婚之期,少不得还是要放出来。
秦婠想想就头疼,不过到沈芳龄成亲至少还要近半年,那时沈浩初应已回来,只要想到这点,她的心情就会舒坦许多。
“母亲放心吧,四妹妹成亲的嫁妆,不会比三妹妹薄的,就算老太太不添,也还有我。”秦婠别的没有,银子挺多。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话倒把小陶氏说得不好意思,“其实我这几年也攒了些体己,再算上我自己当年的嫁妆,芳华的嫁妆就算比不得芳龄,也不会差,我只希望她能嫁得好。”
“一定会的。”秦婠按按她的手,笑得眉眼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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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陶氏和秦婠说了会体己话就走了,秦婠正收拾衣裳,忽然听到窗外噼哩啪啦作响,丫鬟们惊叫声四起——早上还晴光四绽的天,过午竟然突然Yin云大作,到这会便下起倾盆大雨来。
她蹙了蹙眉,就听青纹在旁边小声嘀咕:“好好的天怎么说变就变,早晨侯爷可没带雨具出去。”
话音才落,青纹就拍了拍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看了眼秦婠,怕秦婠多心。秦婠只有些出神,沈浩初早上出门确实没带雨具,他去大理寺当值都是骑马,回来怕是要淋雨。
“青纹,让奉哥将雨具给侯爷送去……”秦婠说了两句,又改口,“不要了,还是叫奉哥给我备辆马车,我自己走一趟吧。你帮我将蓑衣油伞找出来,再把侯爷的披风包了。”
天一下雨就寒凉,Yin得浸骨。
下午没什么事,她也想出门走走。遣人去向老太太禀报了一声,老太太并没阻拦,只叮嘱雨天小心。车马套好,雨越发大了,秦婠带上秋璃举着伞到了二门外,踏上马车时正好瞧见何寄。
何寄的伤势已好了大半,今晨已向他们辞别。
“你要去哪里?”雨声很大,何寄穿着蓑衣牵着马大声道。
“我去大理寺。”秦婠蹲在马车帘子前,挑着帘子回她,雨很大,被风扑到脸上冰凉凉。
“我也正好要去,顺路送送你们。”何寄拉着马缰道,斗笠下的脸已被打shi。
秦婠笑了:“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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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像孩子的玩笑,等秦婠的马车在大理寺官衙前停好,外头天又已见晴。Yin云散开,照着地上汪的水潭能照出清晰人影。秦婠从车里下来,伸手接了树上落下的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