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程昱要上课的教室后,里面却空无一人。
还差五分钟上课时,才有学生们陆陆续续来到教室里坐定。
还有两天就是十一,别的学院都是兴高采烈地计划着要去哪里玩,唯独医学院是不一样的风景。每月月底他们都有随堂考,今天可巧就是程昱代的这门肿瘤学概论的随堂考。
焦糖不走运,原本是想准备给程昱一个惊喜,却不想给了自己一个惊吓。
程昱本人没有出现,出现在教室讲台上的是一个院里的研究生。他直接在胳膊下头夹了一大卷试题,到了教室后就开始一组一沓往后传,多了传回来,少了再和他要。
因为是随堂考,所以纪律不严,不像期中期末考试还需要检查学生证和考试证。焦糖默默坐在教室最后面,看着自己桌上的那张印着试题的干净的考卷,只觉得自己要变成了漫画里才会出现的蚊香眼。
而且她这么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这个班里,就不能有人认出来她是个陌生人吗?!
可怜的焦糖她并不知道,这几天经历过好几门难到地心深处的考试之后,这个班的学生们已经疼到麻木了。因此对于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完全持着无视的态度。
为什么这会儿会有考试?!为什么?!
她该感谢自己今天为了装样子,还专门带了笔袋和笔记本吗?
“老师,我肚子疼,想去洗手间!”焦糖在教室最后面颤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打算尿遁。却不想,给他们监考的这个研究生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
“考试前是干嘛的?已经开始考了,不许去!”他头都不抬地道。
“那老师我要交卷!”焦糖绝望地又说道。
“考试才刚开始不许交卷!你们这个班的学生都怎么回事啊?别是哪个班过来代考的吧?被我抓住了直接送到教务处你自己去和那的老师解释。”讲台上的那个研究生扶了扶自己的眼睛,皱起眉头扫视了下下方的学生们,好像真的就要就要扯住谁去教务处主任那里喝茶。
“学长不是的!我们班的都来了!”
“别是哪个班过来重修的吧?平时也不熟啊这人。”
“反正不是我,查查查查毛线啊!”
讲台下的学生们顿时一片嗡嗡嗡。
“行了行了,赶紧做题!一共就两节课时间别再吵了。到时候题做不完分可是你们自己的。”
教室重归安静,一阵刷刷刷的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开始埋头写题。
不,除了焦糖。
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要在这里干坐两节课?不,不能这样。现在走还来得及!说不定还能找到程昱来一次偶遇!
可是她要怎么走?台上那位怎么都不放人,一点通融都不给。这会儿自己说不是这个班的学生八成是要被请去喝茶查明身份,难道真的要大闹一番被对方提溜到教务处丢人,然后再等着程昱把自己领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焦糖仍然干坐在座位上,两眼无神地盯着试卷上的内容。整张卷面干干净净,唯一被填上了的空是姓名栏。
“焦糖”两个字被她描了一遍又一遍,本来写得就不怎么漂亮的汉字经过她这么一描变得更丑了。
她还记得半个来月前程昱看到她写得病例时,脸上那揶揄她字丑的笑。
今天出门真的是没有看黄历!
考试进行了一段时间后,讲台上监考的研究生下来走两圈看看情况。他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焦糖身边。
感到自己身边来了人,原本懒散地趴在桌上的焦糖立马紧张起来,绷紧了全身的肌rou趴在桌子上——
她得捂住她那张空白的试卷。
可这副模样更是让监考的研究生觉得她可能是在作弊。
“你起来,手下头压着什么?”
焦糖听后,纹丝不动。
“真的想被我抓去教务处?”
身体中的血ye直接从脚尖处腾起,直冲上她的头顶。可任凭焦糖已经红透了一张俏脸,她却依旧动也不动。
研究生很生气,正想要再发作时,教室前门门口突然传来声温润又低沉的声音。
“这怎么了?”程昱突然出现在教室里。
研究生看到这门课的老师来了,立马打招呼:“程老师,您来了!”
程昱点点头:“嗯,我过来看看他们答得怎么样。”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焦糖这里走来。
研究生连忙错开身,露出身侧挡着的焦糖,然后开始告状。
“您瞧瞧这学生,是您班上的吗?刚把卷子发下去后就嚷嚷着要上厕所,我没让去之后又直接说要交卷。”
焦糖死死地低着头。
她听到了程昱慢慢走近的脚步——她住院那两周每每到了程昱夜班时,他都是用这般轻的脚步来到病房巡视一圈,临走前定会再给她掖掖被子。
她听到了程昱大提琴一般的低沉却悦耳的声音——每次她把他气得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