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越说,手中的饭越是吃不下去。
听到自己的女朋友把自家亲姐比作孙悟空,又把自己比作是女妖Jing, 那难道他就成了唐僧了吗?程昱有些筷子上夹着的这口饭究竟要不要吃下去。
比喻是糙了点,但是除了他是唐僧这一点, 竟然意外地生动和妥当呢。
最后,不管焦糖有多抗拒,横竖还是被程昱带回了程瑾的家。
“你不厚道, 你才不是什么好人,你一点良心都没有!一点招呼都不和我打就直接把我带去见家人,你怎么这么坏啊!”一路上,焦糖坐在副驾驶座上就这么念念叨叨地谴责身旁的人。
程昱摸了摸鼻子,默默接下这些控诉。这件事确实是他做得有欠,可是他摸着他良心说,就昨晚那个状况,他会忘记这件大事也是情有可原。
来到程瑾家时正好是下午四点半。程昱在车库停车的时候,焦糖还没有调整过来自己的心态。等程昱把车停好之后,她就抓着座椅边,连安全带都没有解开。
“我姐姐真的有那么可怕?”程昱哭笑不得地问。
“我怕……我怕……我怕她要分开我们俩啊!”焦糖说着就小嘴巴一扁,眼瞧着就要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出来。
程昱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他解开焦糖的安全带,把小姑娘搂紧怀中。正在想要如何安抚这个小姑娘,纠结要不要告诉她程瑾都以为他是个大龄剩男天天催着他结婚。
就在这时候,他们的车窗上怵然出现了个小影子。程昱转头看过去,盛果果正踮着脚尖把着车窗,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车里抱在一起的他和焦糖。
这小孩,天天在家看她爸妈秀恩爱还不够,要跑到车库来看少儿不宜?
按下了车窗,程昱正想摆起舅舅的架子,教育盛果果几句,不想盛果果就先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样子对着焦糖道——
“原来糖糖老师也会哭啊!羞羞羞!”
“……”
“……”
被小朋友笑话了的焦糖立马眯起眼睛,像一个女战神似的抬起头,用手背粗粗地擦掉眼角刚滴出的两滴眼泪。
“盛果果,下次上课,你一定能下两百度的竖叉!我相信你!”
盛果果小朋友眼神Yin郁地看了焦糖两眼,然后很是痛心地摇了摇头。
“糖糖老师,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啊!”
“……”
“……”
那最好你妈妈也知道这句话哦……
程瑾对焦糖的态度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恐怖,却也没有太过热情。
焦糖紧挨着程昱坐在沙发上,有些战战兢兢地陪着程瑾忆往昔。她真的是没有想到,程瑾原来还是她妈妈姜白帆的舞迷。
当年舞团创始人兰钦专门以自己两个子女的名字为优秀的芭蕾苗子设立了一个奖学金,名为“瑾昱基金”。姜白帆是第一批拿到瑾昱奖学金的学生之一,她在舞校毕业之后就来到了兰芭开始了职业之路。
焦糖没有想到,她和程昱还有这么一层渊源。
“姜老师的白天鹅非常的柔美,和其他人诠释的白天鹅不同,她的奥杰塔除了无辜和纯洁善良,还有一股对生的憧憬。”
焦糖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听着程瑾这宛如教科书抄来的课文一般的舞评,机械地负荷点头。这不是她第一次见程瑾,但此时的她却比见总统还要紧张。
毕竟,这可是程昱的姐姐啊……
“其实,我当年也有看过你的演出。”聊着聊着,程瑾终于把话题从姜白帆牵到了焦糖的身上。
“是……哪一场呀?”焦糖很是好奇。程瑾说当年,那就只有那一出了。可是当时她在里面就饰演了一只带着头套的老鼠兵,连程昱都没有印象。
程昱显然也想起了昨晚上引起事故的这出舞剧。他同样疑惑地看向程瑾,满脸的不信。
“是十年前平安夜的那一场中途,你和我去了一趟后台阿昱你还记得吗?”
程昱经程瑾这么一点,倒是想起来了当年确实有去过后台。
“然后有一只小老鼠兵,刚从舞台上下来,估计是被那个老鼠头套给闷得有些晕,然后就一头撞到了阿昱你的身上。”
程昱想了起来,后来那个可怜的小老鼠兵还是他扶起来送到了化妆师老师跟前,等最后那头套被摘下之后他才同程瑾离开。
原来那个小老鼠,就是当年的焦糖?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天撞进阿昱怀中的小老鼠,就是姜老师的女儿。”
看着焦糖和程昱的两脸懵逼,程瑾显然还挺有成就感。
“结果没有想到,十年之后,阿昱第一个带回家的女孩,就是当年的小老鼠。”
程瑾讲完这段往事,轻呷了口红茶,又道:“糖糖,我这里还有收藏当年姜老师的签名鞋,你要去看看吗?”
听到了有母亲曾用过的物品,焦糖立马捣蒜般点头,就连程瑾开始叫她“糖糖”都没有注意到——方才她一直喊她焦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