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朝她眨了眨右眼, 原本深邃的眼神也变得轻佻,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道:“大人真是艳福不浅, 每每都有美人相伴。”
哈?美人?凌斯远算哪门子的美人?
吕媛媛倒不会与他讨论这个, 吩咐完就与路湛一同回到了宫中……带着个大电灯泡——慧圆,只是暂且打晕收在了袖子里。
路湛也不问她打算怎么解决宫里的问题, 只认真的在她面前晃晃彰显存在。
吕媛媛忍不住开口,“路公子……”看到他谴责的目光顿了一下, 改口道:“……卿安, 你这样一直跟着我会不会烦?如果没什么事你给宜妃做过法就可以回去了……”
路湛挥挥袖子, 原本在奔波间快要滑下肩膀的石青色外袍就正了回来,“媛媛想多了,眼下的大事就是宫里的事, 能解决也是为百姓谋福祉,自然不会烦。”
吕媛媛哈哈两声也不知道怎么接, 只能更快地赶往宫中。
宫里,走在鹅卵石小路上的吕媛媛已经又变作了尚记模样,领着一脸兴味的路湛朝宜妃的明卉宫走去。
没成想没走两步就看见一个玄色衣袍的男子同向而来, 过往的宫人无不退到道旁俯身行礼。
敏王李式。
吕媛媛默默地念着这几个字,也退到路湛身后,这种大官相见的场面自然留他们自己应付了。
李式的五官比之以前英气了许多,如刀刻的面容透出沉着冷静, 只是眼下有不易察觉的青黑,想来是最近没睡好。
李式在刻意放慢了脚步的路湛身边顿足,“这位可是国师大人?真是久闻不如见面,国师的风采本王仰慕已久。”
路湛客气回道:“王爷客气了,若无事,恕我先行一步。”说完带着吕媛媛继续往前走。
李式好似才看到他身后的女官,只觉得心头有些异样,又拦下来,“国师有何要事这般着急?入宫没有太监伺候怎么倒由着一个女官领路了?您若不识路,本王姑且可以带你过去。”言毕眼神又瞟向吕媛媛,仔细看她的正脸,总觉得哪里有几分熟悉。
“你叫什么名字?”李式问。
吕媛媛抿抿唇,“微臣姓吕,是刚入宫不久的尚记,王爷有何吩咐?”
李式皱了皱眉,看向她的嘴角,发觉竟有些像自己的大舅子姜元枢,遂道:“你莫要那么严肃,常笑一笑才能讨得主子喜欢。”
“是,微臣记下了。”吕媛媛屈膝回道。
“嗯。”李式自觉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毕竟身上还有要事,告了辞就甩开他们走了。
吕媛媛闭眼呼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路湛,却见他望着李式离开的方向,温润如玉的面庞此时冷的像冰。吕媛媛莫名的心里一咯噔,出声提醒他继续走,路湛才收回视线,垂下长长密密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心思。
明卉宫内,“娘娘,先前那个尚记在外求见,国师也来了。”
“哦?”宜妃有些激动道从座椅上站起,没想到这个尚记当真是有些本事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师都能给她请过来,原本只是凭着直觉死马当活马医了。“还愣着干什么,快快随本宫出去迎接!”
月陶小跑跟上去,“娘娘,您身子重小心些……”
吕媛媛两人被迎至宫内一密谈用的小间内,本以为自己和孩儿有救了的宜妃听了国师俊美和善的脸上优美薄唇吐出的话,吓得险些没站稳。
“国师大人所言属实?这……本宫的孩子已经死了?是有人作法让他无法再次投胎、缠身于本宫?可本宫明明能感觉到他,他会动的!”宜妃有些激动地冲着路湛道。
路湛的脸上不带一丝同情,解释道:“这也是做法之人的把戏罢了,我可将这婴灵送走,但您这胎也得流了……”
“不……不,没了孩子本宫还怎么怎么立足,好不容易让容妃忌惮些……”宜妃脱口而出,说完又忙捂住嘴,慢慢地才放下手,“让国师见笑了,宫闱丑事。”
路湛道:“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若是我没猜错,容妃受宠一个月命中此时本该怀了孩子,现在我见其空空如也……应该是你和皇后下的手?”
宜妃露出惊讶的表情,扶了扶有些松散了的发髻,“国师既然知道,那也应该清楚,陛下是默许的。”
“一码归一码,你的孩儿替你受了过,我除去他后你给他供个牌位,平常上上香,也算为他来世祈福了。”
宜妃知道再也没有转圜之地,跌坐在椅子上,手始终搭在肚子上防止颠着了胎儿。
吕媛媛见了颇有感触,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是这皇家怕是最碰不得亲情的地方了。
“本宫的孩儿为本宫受了过……可是容妃呢?她害死了那么多人,就没有惩罚吗?宫里的人天天都在变,老的不见了,来了新的,却大多是她公冶家的爪牙……”
“陛下自有定夺,娘娘且等着罢。”路湛出了门神情莫测地望了望天空,又不说话了。
吕媛媛不知他在想什么,只在谋划自己的计划,说实话她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