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下,原本锐利的眼睛直直的望向吕媛媛,“他人呢?转世几回了?现在……过得怎么样?”
这么挂念师父的弟子吕媛媛也是第一次见,不由放缓了语速,“你师父干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少不得要在地狱待待,现下还在地府,你若是想见,本座就给你个机会,此后如何便随本座处置……”
“这是自然!”魏修诚狂点头,听到能见到师父的一刹那眼睛亮的吓人,莫名让她想起看到食物的二哈的眼神……呃,食物?
刚刚安顿好住所还没来得及收拾一番就又被传唤来的张绮风,已经开始有了为奴的绝望,想他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如今却得事事听令于一个小姑娘,这种事……绝对不能让以前的熟人知道!不然他的脸面往哪搁?想想又忍不住哂笑一声,那些人早已轮回,又怎会还记得他?
才在心里调侃完,被蒋英客客气气的请到屋子里,看到一脸笑意的吕媛媛,一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从脊梁直直窜到头顶,张绮风差点浑身一哆嗦,却听她道:“你们师徒相认,本座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呢?”
张绮风这才注意到尤跪着的黑袍人,这黑袍还是吕媛媛吩咐人给他披上的,好遮盖一些身上的狼狈。
黑袍人缓缓站起身,脚步似千斤重,像是费尽了气力才转过身来,眼神刚一抬起就落了下去,嘴唇嗫嚅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张绮风也似惊呆了半晌没说出话,吕媛媛笑笑起身离去,身后一句极为难听的“师父”终于落了地,吕媛媛贴心地给他们阖上门,里面突然传出张绮风的暴怒声,“谁是你师父!你还赖上我了是吧?!”
吕媛媛一惊,难道有错?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听下一句“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好意思当我徒弟?!”
哦,吵架呀,没事没事,吕媛媛露出整齐的牙齿,嘿嘿一笑。
非常不仁义的听了半天壁脚的吕媛媛可算是知道了怎么回事。
魏修诚本只是个平常百姓,不是读书练武的材料也就罢了,偏偏他也有能看见邪祟的本事,只是这种本事比不得张绮风,却也让他从小就被视为异类,吃尽了苦头。张绮风随入京做官的父亲在京城定居,无意中就发现在角落里被欺负的瑟瑟发抖的魏修诚,本来很是看不上他已及弱冠偏偏人鬼都能欺负的弱鸡样,却难免对同类生了相惜之感,也就带回去给了他容身之处,还教给他自己的小发明,他从未以人师自居,那感觉不过是随手捡了个可怜的小乞丐,供给吃喝罢了,偏偏魏修诚认定了是他恩师,屡教不改,也就随他了。日子一久,他自然发现魏修诚其实有些小聪明,在发明这方面很上道,自然也乐得教他。只是好景不长,张绮风自己在实验中被炸死了,伤心欲绝的张家父母既悲又怒的扔了那些发明,连得魏修诚也怪罪上了。若不是沾惹上这些不三不四的,他们的儿子又怎么会死?
张家不再供应魏修诚的吃喝,随他在宅后的草屋过活,只是某天发现屋里传来尸臭,才发现他早已上吊死了,张家人嫌晦气,一把火将草屋烧了。他们不知道的是,草屋里有许多瓶瓶罐罐,是张绮风原先弄来给魏修诚练手用的Yin气、灵魂碎片一类,被随着一起烧了,那些怨气怨恨张绮风师徒,一直纠缠着魏修诚的灵魂,附着在他身上,才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魏修诚自杀的原因也是可怜,本来师父死了他也无求生欲,这事连个报仇的对象都找不到,他还是那个怕人怕鬼的朽木,在日复一日的自我折磨下一天晚上在Yin风四起、鬼怪的嘲笑下上吊了。
张绮风动怒自然也是恨铁不成钢。
吕媛媛坐在偏厅里悠悠然地等着张绮风来,师徒两人一前一后,魏修诚像是下定了决心,张绮风则是松了一口气。
魏修诚跨步上前先行了礼,“大人,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孽徒!”张绮风将他拦在身后,拱手道:“大人公正清明,也知道这孩子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有也是被唆使罢了。他有些天分,恳请大人能让他辅助我做研究,我正好也缺个帮手。”
魏修诚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神情像个小nai猫。
吕媛媛叹气,“你是觉得本座好脾性好说话?他确实没有太多过错,但你又凭什么让本座答应你?”
张绮风皱皱眉头,“这……我如今卖身契都在你手里,确实没有任何筹码,如若您看他还算顺眼,便也留了吧。”
吕媛媛笑道:“可本座不留不知根底的人,不若再签一张吧……”
“这……”张绮风回头看看伤痕累累的魏修诚,“我就替他答应了,大人能否替他治伤?”
吕媛媛道:“他身上满是怨气,非业火之力不能净化,好在他内心纯净,一会让蒋英领他去业火池泡一泡,于他也没有什么伤害,只是看守业火池的是三头神犬性格乖戾,你让他小心些。”
“是。”两人感激道。
吕媛媛见他们出了门,心里乐呵呵的,又多了个帮自己做事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余景良在他们走后才进了门,“大人,半个时辰后要坐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