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之中“嘶嘶”有声,伴着整座城都变得渗人起来。
楼箜隔着黑看向吕媛媛,“我们等的东西……来了。”
话音刚落地,黑云仿佛长了耳朵,呼啦啦朝着他们的方向一涌而下,眼看就要淹没他们,不等吕媛媛等人出手,天边一缕红霞乍现,彩霞挤着黑云将其越推越远,漫天云霞中陡然一抹金光射来,冲散了下涌的黑云,眨眼间,原本还气势汹汹唯我独尊的黑云就散的干干净净。
吕媛媛眼疾手快地定位一小只没来得及逃走的“黑云”,伸手要将它抓来瞧瞧,却又被那抹去而复返的金光挡下。
吕媛媛不明所以地抬头,只见天上五彩云朵舒卷,碍人眼的金光还横亘在眼前,一道白衣金边的身影隐在金光后毫不突兀地出现,长发翻飞,眉目如画,青空似水,足尖点绽出一圈涟漪,再缓缓落下……
竟是……
“北辰星君!”
吕媛媛被楼箜这激动的一声弄的有点懵,想说的话也没说出口。再抬眼去看,明明就是路湛的模样,但神色庄严,眉间清冷,确实又不那么像了。
那难道真的是凑巧长一样了?不可能,据说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四大星君都是天地生神,容颜自然是独一无二,不可能有重样的。
总不能是路湛在这短短三年内飞升了,而上任星君像上任阎罗一样碰巧犯事被贬了,上赶着被路湛给捡了当了?不可能的吧!骗人的吧!居然有比她运气还好的人?星君这么好当的吗?
如果都不是,那么结果只有一个……
这短短几秒,吕媛媛心里已经有千万层浪花翻滚而过,一阵阵风绕着圈的呼啸,大有要把自己卷上天的架势。
路湛转眸,眼波流转的瞬间,已有万千光华遁入眼底,看到吕媛媛一脸神情莫测,倒觉得有几分熟悉,好像很多次,她看到自己,都是这个表情……
“星君怎的有空来此?难道窦城的事天帝已经知道了?”楼箜拱手问道,眼里满是尊敬。
路湛回道:“天帝自然已经知晓,我此次下凡就是为了此事。”
楼箜又是客气一番,夸赞路湛方才一举威力昭昭,令人佩服。又对吕媛媛道:“这是北辰星君,老前辈了,我还是一次宴会偶然得见。星君,这位是地府的阎罗王,旁边是判官,也是为了窦城一事来的。”
路湛清冷的脸仍是面无表情,神颜肃穆,此时微微缓和了语气道:“莫要加个‘老’字了,只是资历大些罢了。”
吕媛媛心里无数个草泥马奔腾而过,将一肚子的“路湛呐卿安呐,好久不见啊”“原来都是骗小孩子的!”之类的牢sao狠狠地踩碎了,才咯吱着牙给老前辈打招呼。
这厮……绝对和路湛脱不了干系!
说来余景良明明也是见过路湛的,看到楼箜称呼路湛为北辰星君,脸上却毫无异色,吕媛媛眯了眯眼,这世上就没有令余判官诧异的事情了吗?
明明是友军,此时却像个早已知道内情的间谍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了掉马了……五十多章了,等的亲妈都急死了
☆、又是蛊虫
路湛回应吕媛媛的招呼却仅是一颔首, 摆足了老牌神仙的架势。
吕媛媛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基本原则但笑不语,这厮如果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她, 那就是个Jing分!
楼箜不知何时掏出一把折扇附庸风雅, 在手里甩啊甩扇啊扇,丝毫没有注意到气氛当中一丝微妙的尴尬, 言笑晏晏地和路湛搭着话, “窦城这事看着大,其实大不到哪去, 天帝怎的将您给派下来了……”
路湛始终绷着脸,并不领情他的吹捧, “想下来就下来了。”
楼箜还犹自仰着头一副准备再聊几斤瓜子钱的模样, “这可难得, 星君可是难得挪窝的,连在天上都不大走动,以致好些小辈都不认得您, 这回竟然惊动了……”
难得挪窝?那她之前见到的路湛是哪个?吕媛媛心一惊。
路湛弯唇,侧头打断他, 语气中听不出半分波澜,“楼仙人,有什么话我们还是进去坐着说吧。”
楼箜一顿, 仿佛才想起身旁两个尬站很久的人,合扇拱手笑道:“实在抱歉,我就这点不好,一唠着话头, 就没得完。”
吕媛媛对着楼箜还是但笑不语,只在心里默默磨起了小镰刀。
资历低能怎么办呢?熬一熬总会好的吧……
只是楼箜此人,倒不像是个正派的神仙,啰嗦的把路湛都给说的不耐烦了。
话停下来,几人这才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客栈的牌匾,黑色字体笔力遒劲,疏疏散散地写着“折柳客栈”,倒有雅趣。
折柳本就含惜别怀远之意,读来有依依不舍之感,起这个名字怕不是想让宾客对此流连忘返?
吕媛媛闲极无聊在心里琢磨客栈名称,一边跟着推了门往客栈里去。
客栈里,木头桌椅都附了浅浅一层灰,从窗户透进来的几丝余晖还带着温度,似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