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住,崇义多年来的辛苦经营都有可能毁于一旦。
井溶又说:“才刚苟局长来电话,说老爷子快不行了,想托我在望燕台周围看一块风水宝地,你去不去?”
“师兄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反正她最近也没什么事,就跟着去走一趟呗,只是不免有些惊讶,“临走的时候不还挺好的吗?”
井溶嗯了声,“都是命。”
之前他跟顾陌城去送药的时候,出于本能曾瞧了几眼老爷子的面相,真不是个长寿的,所以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并不怎么意外。
顾陌城沉默片刻,又问道:“苟局长现在的情况稳定下来了?”
井溶点点头,脸上也带了点轻松,“那也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确认自己没机会之后就顺水推舟做了把人情,虽然跟预期的结果有差距,但好歹也是双赢,未来几年他也吃不了亏。”
顾陌城也由衷感慨起来。
放手两个字说来容易,可想真正做到真的太难了,尤其是苟局长那些早已见识过权/势所能给自己带来的巨大便捷和成就感之后,关键时刻竟真的能当机立断,实在难得。
这样的人,注定会走的比一般人更久更远。
秦峦跟苟局长没交情,也懒得去掺和,就还留在苏子市,井溶和顾陌城第二天就启程了。
令人惊讶的是,秦姚竟然还不死心,依旧等在外面!
他是认识井溶的车的,看见这个醒着睡着都恨不能咬碎的人出现在面前,他的眼睛都亮了,几乎是以一种自杀的姿势冲到车前,“停车,你他妈的停车!”
司机也怕闹出人命,问了井溶的意思之后就踩了刹车。
秦姚像是疯了一样拉扯车门,又踢又拽,然后下一秒,就被老黑一个擒拿按在地上了。
井溶开了车门,也不下车,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睛里满是冰凉的情绪,“我让你去查查你父母那光辉高大的形象背后藏着什么龌龊,你查了吗?”
秦姚挣扎的动作一顿,继而更加猛烈,“我不管,你少胡说八道了,我爸妈才不是那样的人!”
井溶反而笑了,“看样子是多少知道些的。”
秦姚用力咬着牙,看仇人一样狠狠瞪着他。
他确实找人查了,虽然没查到底,可只是知道了一点这几年的皮毛就足够三观俱碎。
原来爸爸对妈妈并不是他只以为是的一往情深,外头不知多少情人和关系暧昧的女人,苏子市各大娱乐场所几乎都有他的身影出没。而妈妈也……
秦姚忽然就对现有的一切感到了空前的迷茫和恐惧,他本以为自己的家庭是与众不同的,可现在看来,哪儿有什么分别,不过都是一样的污秽!
但他并没将造成这些的原因归咎到家人身上,反而认为一切都是井溶造成的。
要是他没出现该多好,爸妈还是那个爸妈,又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支离破碎的样子!
“我家里人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算哪颗葱,凭什么来管我们的闲事!”
哪颗葱?
“说起来这些事本来与你无关,”井溶忽然就懒得跟他计较了,“你走吧。”
老黑担心秦姚再闹幺蛾子,又在手上加了一把劲儿,秦姚瞬间疼的脸都白了,缩在地上哼都哼不出一声,哪里还能再追?
车子转弯的时候,井溶顺势往后看了一眼,就见本该已经恢复行动能力的秦姚依旧捂着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黑小声道:“我没下死手。”
井溶嗯了声,“我知道。”
他没下重手,自己也没有,只是秦姚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现实生活中的一切都大变样而已。
苟局长亲自过来接的,井溶见他面容憔悴,眼睛也有些红肿,就安慰道:“节哀顺变。”
“唉,还能怎么样呢?”苟局长叹了口气,“人有生老病死,这是谁都没办法强求的,帝王将相都没长生不老呢,咱们这些老百姓又能怎么样呢?”
说完又看顾陌城,“倒是劳您二位都跑一趟。”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本分而已。”井溶说。
几个人上了车,苟局长先用力搓了一把脸,等脑袋稍微清醒点之后才说了具体情况,“老爷子三天前的晚上突然就不行了,我们连夜送到急救中心,好容易救过来了,可是医生说情况不太妙,昨天就告诉我们说不行了,就这几天的功夫,让准备后事。”
老爷子打从几年前身体就不好,家里人也有了准备。加上之前顾陌城帮忙,也叫他“见了”长子,算是了了心事,没什么遗憾了。
说到这儿,他又对顾陌城感激的抱了抱手,“顾大师真是没的说,上回的是我们一家人都记在心里,一直想找机会好好感谢一回。前段时间我这里也不大清净,二位又去了南边度假,算是不赶巧了,这回到了这儿,说什么也得让我做一回东,不然您就是不拿我当人了。”
他的话说的诚恳至极,而且本来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