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就开始拿丫头撒气,转脸再一看二老爷不在,问丫头说是出去了。
二太太没有了说话的人,坐在屋子里生起了闷气。一会儿丫头过来问她这午饭是不是可以摆了?还是仍在老太太那里吃吗?
二太太气都没生完只好先放一边,起来又去安排中午饭的事。先让人去叫二老爷回来,又让人去请三老爷一家过去。今天中午必定是要大摆宴席的。她一边在肚子里盘算这桌子怎么摆,分个几桌,一边又想这一会儿大老爷和大太太在跟老太太说什么?越想心里越乱,等二老爷得了她的信回来,一进门二太太就站在门前骂道:“你可算回来了!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有点良心没有!”
二老爷一脑门的汗,累得话都说不出来进屋先灌了两杯水,又见二太太追过来还要骂他,叹道:“消停会儿吧!没见我这里一堆事啊!”
二太太把丫头婆子都赶出去,把在老太太那边的事学了边,又说大太太就那么坐着受了她的全礼,也不过来拉一把扶她起来,又说老太太也不管就让她把礼行完,说着竟委屈起来,抹泪道:“我每天天不亮就去侍候她,有时敲三更了还不能回自己屋里歇着,这会儿大儿子一回来,其他人就都不值钱了?大太太那样的人竟也让她给捧到天上去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转头看二老爷竟然没理她,坐在那里手里攥着个空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气得过去拍着桌子道:“你也说两句话啊!”
二老爷让她吓了一跳,怒道:“你就少惹点事吧!老大回来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二太太一听这话里意思不对,也顾不上自己的事了,赶紧抓住二老爷细问。
二老爷叹气,大老爷这一次回来实在太突然,铺子里的账本什么的都没做准备。谁知道他这次回来多久呢?看着带的东西也不算多,说不定还要再回南边去。可二老爷就想啊,这大老爷也是做惯了生意的人,账上有点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也是能看出来的。要是他留到过了十五再走,那就快有两个月了,虽然说过年不做生意,可他要是想看一看账,二老爷也不能硬顶着说不让他看,因为明面上这些铺子是他‘替’大老爷看着的,不是他的东西,当家老大要查账,他还能说个不字?以前好歹有老太太顶着,如今看老太太的样子,只怕这个好不容易回来的大儿子比他还值钱。
所以大老爷前脚进门,他后脚就跑到铺子里去了,幸好账房先生还没回家,这年也不必过了,他许了钱让账房先生赶着弄几本说得过去的账出来。
二太太听了他的话脸都吓白了,急得在屋子里直转圈,说:“那、那要不然你就先回铺子里去,娘这边有我呢。”说着也顾不上再埋怨他,拿起棉袍子推到二老爷怀里,把他推出了门,又叫过来丫头去灶下拿些饭菜用盒子装了送到铺子里去,又想着要是晚上来不及回来,干脆连棉被也一起扛了过去。
她这边忙完,那边老太太屋子里的婆子又过来催了,这眼看都过了午时了,怎么还不摆饭?
二太太忙笑着给婆子塞了两个钱,又托她在老太太那里说两句好话,叹道:“大哥难得回来,我也是想多弄些好菜端上去,这一不留神就误了时候了,倒让娘和大哥久等了。”
婆子接了她的钱这脸就笑开了,她又一向跟二太太亲热,虽然大老爷回来这家里的风向还不知道要怎么变,看大老爷那一身好衣裳,说不定日后大太太也能风光起来呢?可她也不愿意就这么得罪二太太,连忙说:“老太太也只是随口问了句,我怕二太太着急就先过来回一句,免得误了您的事。既然这么着,那我就回去了,二太太也赶紧过来,三太太他们那一家子都已经过去了。”
二太太一听段章氏他们已经过去了,知道不能再拖了,这么多年她都没让人越过她去。现在倒好,大老爷一回来,大太太也敢受她的礼了,段章氏也敢带着人走到她前边去了。
“哼!一群混账东西!”二太太骂道,叫过来丫头说:“去,把你们大爷叫过来。”
丫头脆生生的答应着,转身出去,不一会儿领着个十六、七的男孩子进来。他长得与二太太肖似,一张尖下巴的瓜子脸上,是细细的两道上挑的眉,下面一双细眯的凤眼。他肤色白净,头发乌亮,穿一身鸭蛋青的夹袍显得有些单薄。他打着哈欠走进来不耐烦的看着二太太说:“娘,叫我过来干什么?”二太太皱眉看他,拉过来替他理了理衣裳说:“怎么又穿夹的?不是才替你做了件棉袍子吗?怎么不穿?”一边说一边让丫头再去拿过来。
那男孩扭身躲开,拿了桌上的半盏残茶就往嘴里灌,一边说:“我不爱穿!那袍子裹身上人都肥了一圈!又没型又没样的!”
二太太可不理他,丫头把袍子拿来就要他换上,又见他喝凉茶,一把夺了杯子怒道:“你要茶只管让丫头给你拿热的!这都凉了又往肚子里倒!回头又半夜嚷肚子痛看你怎么办!”
男孩懒懒的答应着,伸着两臂让丫头替他换上棉袍,二太太又拉他坐下替他重新梳过头,一边交待他道:“你大伯回来了,一会儿跟娘一块过去,你也见见他。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