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儿子用的,那小衣裳跟烫手似的赶紧放到一旁,却又忍不住去看,觉得那针脚绣样怎么看怎么好。
吴大姐在吴家时吴冯氏发现她有了身孕,一问才知道已经有了三四个月了。聂五喜得两眼放光,当着一家大小的面就盯着大姐不放,一屋子人都取笑他,他也不管。
吴老爷又笑着说是给外孙子的礼,拿出了二十几亩的良田的田契给了吴大姐。
聂五哪里不知道这是吴老爷千方百计的贴补他们夫妻,心中更加觉得跟吴家亲近。住了快在半个月了还不肯走,吴老爷催着他起程,他悄悄给吴老爷跪下哭道说不想再回去那边了,说新太太的儿子一天天长大,聂老爷也根本不管他了,他在那边连吴大姐都要受委屈。
吴老爷扶他起来劝道:“亲父子哪里有隔夜的仇?再说那个也是你弟弟,他还小呢。等他长大成才还有多少年呢,你也不用这么想,你爹日后还是要靠你。他那么多儿子,也就你在他身边不是吗?”又劝他多跟聂老爷亲近,说:“继母是继母,横竖不跟你相干。”见聂五仍是哭,吴老爷叹道:“实在不行,你就还带着大姐回来!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住你们!这样成了吧?”
聂五得了这句话才带着大姐走了。
吴冯氏叹道:“大姐那边也是一堆事,她那个公公婆婆真是越老越爱作怪!”
见已经敲过三更,吴冯氏道:“还是先睡吧,明天让你见见敬泰和敬贤。”
吹了灯后二姐挤在吴冯氏的被窝里问道:“小弟弟起名字了吗?叫什么?”
吴冯氏皱眉道:“你爹倒是取了一个,叫敬宗。我怕这名字太大压了那孩子的福气,想着再给他取个小名。”说着拍拍二姐哄道,“睡吧,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敬泰就跑过来了,冯妈笑道:“大爷起来的倒早!只是太太和二姑娘还没起呢。”
吴冯氏在屋子里听到外面的声音坐起来扬声叫冯妈妈进来,又笑道:“让那小子先去陪他弟弟去,我们这就起来了。”
敬泰昨天晚上就听说了二姐回来的事,可是天太晚了就没过来,今天一大早就爬起来跑到吴冯氏的院子里,听见里面这么说高声笑着喊道:“娘!二姐!你们可快点!”
吴冯氏笑骂道:“这孩子!”
二姐也爬起来了,打着哈欠说:“敬泰也真是的,一大早就过来。”
吴冯氏笑道:“这小子之前就盼着你回来,过了十五还见不着人就说要跑去接你,还说段家必定是欺负你了才不敢让你回来的。”
二姐笑:“段家哪里敢欺负我?我也不是那好欺负的人啊?”
吴冯氏眯眼笑道:“小心牛皮吹破了!回头我可要好好问问你在段家的事!”
二姐僵笑道:“……娘说的哪里话?就是我不说实话,还有张妈妈她们呢?难不成都不说实话?”
吴冯氏按着她的额头道:“你就编吧!你那屋子里的人个个都学得跟你一个样,只会捡好听的说!”
等到摆早饭时吴老爷也过来了,敬泰抱着敬宗也过来了,二姐没见着敬贤,问吴冯氏,她道:“敬贤跟着先生学习呢,住到前院去了,等晚上了再叫过来让你看。”
一家人吃过早饭,吴老爷领着敬泰出去办正事,吴冯氏带着敬宗跟二姐坐在屋子里闲话。
二姐把在段家老宅过年的事学了遍,叹道:“一家里也没几个人,偏偏能折腾成那个样子!”
吴冯氏摇着扇笑道:“都说麻雀小,五脏全。你可别小瞧段家这么几个兄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她慢悠悠的说,“之前也不过是个摆摊卖布的,要说段家老太爷也是个能干的人。硬生生让他挣下这么一份家业,只是看子孙的模样到他这一辈起后面就没人了。”又对二姐笑道,“这些你都不必管,跟你都没什么关系。浩方是他们家三房的老二,轮到哪一个也不会轮到他。他又是个肯上进知进退的,日后你们就只管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是。”
二姐听吴冯氏话里的意思,倒像是知道段家的事似的,凑过去追问道:“娘,你知道段家?”
吴冯氏摇着扇子说:“怎么不知道?当年段老太爷拿了家里的钱跑到南方去把一家大小都扔下的事可是让人念叨了好几年,都说他在外面赚了钱不会回来了,又说他让劫道的杀了,早就死了。那时候你家那个老太太住着人家的房子却没钱给租金,有人来收钱就带着几个儿子坐地上哭。后来段老太爷从南边把钱送回来才好些了,再加上你那个大伯也是个能干的。老太爷卖了最赚钱的两个铺子又裹了家里的钱跑了,他倒硬撑着把剩下的一个铺子做活了。后来要不是段家老二把他赶到南边去,说不定段家的铺子不止现在这几个呢。”
二姐掩嘴惊呼:“是二老爷把大老爷赶到南边去的?不是说是老太太让他去叫老太爷回来吗?然后他就留在那边不回来了。”
吴冯氏笑道:“谁家好好的日子不过往南边跑?又不知道能不能找着老太爷?段浩方他大伯管着铺子赚着钱过得好好的,干什么想不开往南边去?他这一走铺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