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你的”,“与其给你留钱,不如留这些,能保值,还有品位”。
但显而易见,半路出家的韦东山在字画上的造诣并不过关,眼力也不行,交了不少学费。为了以收养藏,韦东山就不再限于字画,开始能收什么就收什么,不想要的就转手赚个辛苦钱。他小心谨慎,吃过亏上过当后就记住教训,最后好歹没把家败光,还能有余钱给家里换房子、换车,兼送韦明星出国留学。
但钱学彬很不喜欢韦东山这样搞,觉得搞这个是不务正业,为什么不继续做生意呢?她与他争吵,韦东山就道做生意一身铜臭气,他现在是文化人了,再跑去做生意是往下流走,朋友知道了要笑话他的。
钱学彬觉得这个论调很可笑,觉得他就是死撑嘴硬。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韦明星高三毕业前夕,两人吵的最凶。后来韦明星去了外国,五年没有回来,然后就听说父母分居了,这一分就分到了韦东山去世。
韦东山到底是怎么去世的?为什么这么突然?为什么事先他一点都不知道?
韦明星有很多疑问,却不知该去问谁。
他本来打算在当地定居,听说父亲去世后才匆匆赶回。这一回来,发现这个家还有母亲,以及以前熟悉的一切都陌生极了。
这几年他确实很少回来,最近一次回来还是两年以前。当时他是分别跟父母单独吃饭,两人竟然连坐在一张桌子上都不愿意。而且他们都不愿意提起对方。他跟母亲提起父亲,母亲就冷冰冰的不肯说话也不愿意再理他;他跟父亲提起母亲,父亲却只是叹气。
然而在葬礼上他才知道,家里原来的房子已经卖了。母亲住的是一年前买的新房,而且已经有了交往的男友。
父亲也另有女朋友,还是两个。这对年过半百的夫妻竟然先进的各玩各的。
父亲去世后,家中藏品早就全都不见了踪影。韦明星当然不能接受,因为父亲两年前曾说过家中藏品保守估值大概是八千多万,如果碰上好时候,好买家,再托一个可信的拍卖行,上一亿没有一点问题。
而他在国外就是干拍卖师的,自己也有一个小的拍卖行,还小有名气。
父亲并没有第二个孩子,韦明星就推迟了回去的日期,开始为自己应该继承的财产奔忙。
但事情并不像一开始想得那么容易。
首先,韦东山曾经交往过的两位女士都说除了获赠的礼物之外,她们并不清楚韦东山收藏品的下落。而两人拿出的获赠礼物也只是韦东山当年较为得意的笔墨,甚至两人都嫌弃的说放在家里也白占地方,他要的话尽管拿走。
而且两人都透露这件事他妈妈应该最清楚。
韦明星就去找母亲询问,而母亲却非常愤怒,“你是觉得我偷了你的钱吗?”
“你爸把他那些宝贝看得比天都大!现在你回来什么也不问,首先问的也是这个?真是跟你爸一个样!”
在韦明星再三道歉后,钱学彬才说“四五年前的时候,你爸就开始往外卖东西了,半卖半送,他说只留下一两样心爱的,后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还是都卖了”
可这些卖掉的东西也不好找。一来,藏品的估价本来就非常自由,没有一定的标准。
二来,韦明星并不知道韦东山到底有多少藏品,又有多少藏友,又有哪些人收走了他的东西。
所以前后折腾半年,也只找到了几样,可想收买回来却又难如登天。总之,就是付出和收获不成比例。
韦明星在考虑之后不得不都放弃了。
唯有这盏石莲台,算是最有可能要回来的东西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石莲台已经毁了。
韦明星从戴教授嘴里得知石莲台被砸了之后并不真的相信,而是辗转找到了赫天,问出是个来参观的外校女生不小心砸的,而学校收藏的韦家石莲台确实是残品,还有赫天做的复原图为证。
复原图是三维的,韦明星借看了赫天的电脑后,确认了是韦家石莲台。
赫天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是你家的?”美术馆里还有一盏摆着展览呢,这个东西可不是孤品。
“这里,”韦明星指着三瓣莲花底的一条斜道说,“这是我以前刻的。”刻的是个韦字,怕韦东山发现,特意刻在花瓣底下。
赫天有点羡慕,自己和同学教授要戴着手套才敢碰的东西,在人家手里就是个普通的玩意儿。
戴教授在韦明星来过后,有意无意的打听了一下韦家的事。
朋友对着韦明星不会说他爹的坏话,其实韦东山,挺不是东西的。
韦东山很早之前在圈里的名声就很不好。他戴着文化人的面具,却还是商人作风,唯利是图。常常一骗骗两家,就是他替东家牵线,把东西卖到西家,然而给东家说的是20万成交,最多能给你谈到25万;对西家说的是东西能以30万成交,我试试给你压到29万吧。
然后他把东家的东西拿过去给西家,收了西家的29万后,转手给东家25万。这一倒手就是四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