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问:“来人可有说表姐得的是什么病?可是厉害?”
传话的婆子摇了摇头,又道:“说是着了凉,怕传染给老夫人,故不过来了。”
洛婉兮挥了挥手让她退下,眉头轻蹙。
“表姑娘肯定是被吓病了。”桃枝嘀咕了一声。
洛婉兮嗔她一眼,心里却颇为赞同桃枝的话。就在前两天,白奚妍和陈铉的婚期定了,就定在九月底。眼看着还有两个月就要嫁过去,白奚妍不怕才怪了!
洛婉兮叹出一口气,整了整心情,含笑入内。
陪着洛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洛婉妤见洛老夫人面露疲态,方起身,柔声道:“祖母我今儿便先走了,过几日再来看你。到时候,阳哥儿也该从别庄回来了,我带他一块来看您。”洛婉妤去年底喜得贵子。
闻言洛老夫人笑眯了眼,胖乎乎的曾外孙,一阵子不见,着实想得很。
道了别,洛婉兮送堂姐出门,洛婉妤拉着她的手道:“照顾祖母辛苦你了。”
洛婉兮盈盈一笑:“大姐这话说的,孝敬长辈本就是咱们小辈应该做的,何况有那么多下人在,我不过是动动嘴罢了。”
洛婉妤拍了拍她的手,她岂不知道这堂妹很多事根本不假人手,只道:“我还要去母亲那坐一坐,妹妹不必送了。”又道:“有空去我府上玩耍。”忽然笑起来:“说起来,妹妹来京城这么久,还没去过我那儿,这可不行,哪有妹妹连姐姐家都没去过的,我定要寻个机会请你过来玩一天。”
洛婉兮睫毛轻轻一颤,洛婉妤住在容华坊,凌渊也住在容华坊,那么巧两家还是邻居,中间那道墙上还打了一月亮门。
可是那又如何呢,她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那可说好了!”洛婉妤愉悦而笑:“好了,就送到这吧,祖母还在等你呢。”
洛婉兮便停下脚步,屈膝福了福:“大姐慢走!”
洛婉妤颔首一笑,这才转身离去。
送走洛婉妤,洛婉兮便回去陪洛老夫人,洛老夫人正在琢磨着洛婉妤带来的消息,想着还是让秋妈妈打听一下再说,就听洛婉兮慢慢儿道:“祖母,二姑那传话过来,表姐染了风寒,身子略有些不适,明儿便不过来了,待她好全了再过来探望您。”
洛老夫人看着洛婉兮的眼,洛婉兮坦然回视,须臾后,洛老夫人轻轻点了点头。
“我明儿下午便去看看表姐。”洛婉兮又道。
洛老夫人神色略略一松,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些,有个人陪陪会好些,如她自个儿。
洛婉兮翘了翘嘴角,轻嗔:“果然祖母最疼的还是表姐!”
骆老夫人不觉笑,无奈又好笑的看着洛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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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歇起来,洛婉兮向洛老夫人说了一声便前去白家,同行的还有施氏。施氏看白洛氏不顺眼,可外甥女还是疼的。白奚妍出嫁在即,婚期还是如此着紧,白家在京城又没什么人,她们几个做舅母的还真能撒手不管。何氏忙着八月洛郅的婚礼,白奚妍那她少不得多费些心思,这次过去就是问问婚礼嫁妆上可要她搭把手。
车上,施氏忍不住向洛婉兮抱怨:“定亲到成亲,半年都不到,何况妍儿才及笄,她怎么就舍得,连这一两年都不肯等了。”
洛婉兮不是很有底气的安慰:“男方毕竟不小了。”
施氏冷笑一声:“若你姑姑要求再等一年,起码等到明年开春,我就不信陈家就真这么迫不及待。我看她是巴不得早点完婚,她就能高枕无忧。”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大姑子眼皮子如此浅,哪怕双方身份悬殊,可求娶求娶,女儿家摆摆架子怎么了,这会儿就上赶着,人家只会更瞧不起你,婚后委屈的还不是白奚妍。
洛婉兮无言以对。
施氏也就是发泄下,本就没指望洛婉兮附和,到底是长辈。说完她也就神清气爽了,否则她怕自己待会儿忍不住喷白洛氏一脸。
洛婉兮见施氏脸色由Yin转晴,递了一杯茶水过去。
正口渴的施氏伸手接过,刚送到嘴边,就觉车厢剧烈一晃,顿时身子一歪,泼了自己一身茶水。
然而施氏根本无暇顾忌自己有没有被烫伤,而是死命抓着剧烈震动的车壁,惊问:“怎么回事!”
险些被颠出车厢的洛婉兮紧紧抓着横杆,耳畔是马匹嘶鸣,行人惊叫声,她白着脸道:“马惊了!”
本该热闹非凡的街道上,此刻一片狼藉,马车经过之处人仰马翻,惊叫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透过迎风乱舞的车帘,洛婉兮见那马发狂一般横冲直撞,吓得心肝儿乱颤,眼看着马车就要对面的马车相撞。不忍目睹的洛婉兮认命的闭上眼,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京城果然克她!
“聿”凄厉的马鸣声响彻云霄,鲜血喷涌而出,一息前狂奔的马连带着车厢轰然倒地,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后失去动静。
车厢内的洛婉兮一头撞在车壁上,撞得她呲牙咧嘴眼冒金星,半响回不过神来。
以至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