韪。他侧过脸看着沿途街道上百姓那一张张或淳朴,或敬畏,或羡慕的脸。就是不知道这满城百姓知道皇帝如此‘情深意重’之时,会作何感想。
停在路边避让的洛婉兮不经意间一抬头,正与凌渊四目相对,她扇了扇睫毛,垂下眼帘,偏过了头。
隔着一层薄纱,表情并不能看得十分分明,不过凌渊确定那必然不是愉悦。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并不将小姑娘的冷淡放在眼里,比起因为那件事黏上来,他更喜欢这么的避讳着。
气派威严的官轿渐行渐远,消失在街口,朱雀街上又恢复了热闹喧嚣,马夫轻轻一抖缰绳,吆喝一声,马车便再一次动起来,辚辚车响伴随着嘚嘚马蹄声响起。
洛婉兮靠在柔软的引枕之中,望着沿途浮光掠影的烟火气想,合该如此的!上辈子她死皮赖脸的追着他,放弃了女儿家的骄矜,诚惶诚恐,患得患失。
这辈子就这样吧!
回到侍郎府,洛婉兮先去了老夫人那请安,洛老夫人对她出门访友一事十分赞同,她生怕洛婉兮关在家里闷坏了。
祖孙俩慢腾腾地说了话,主要是洛婉兮在说,说了好一会儿她才回了西厢房。
留守在屋里的柳枝迎了上来,端上茶杯后开始汇报今儿下午的事:“奴婢娘已经到了,姑娘要不要见一见?”
洛婉兮大喜:“赶紧让她老人家过来。”柳妈妈是她母亲的陪房,一直照顾她到十岁才出府和她丈夫柳老爹一起替她打理外头的事,临走还把女儿送了进来伺候。柳妈妈是因为柳枝在信里说了洛婉如的事。住在别人的地盘上,柳妈妈到底不放心,遂把手头上的事理了理,进京亲自照顾洛婉兮。
柳枝便派人去请自己娘,趁着空挡又将另一回事说了:“表姑娘刚命人传了话过来,明天上午来向老夫人请安。”
洛婉兮一惊:“这么急,可有说是什么事?”一般请安都是提前个三四天打招呼,也好做准备。
柳枝摇头:“并未说。”
洛婉兮沉yin:“那就等明天吧!”又道:“说来也有半个月没见她了。”不比婚前方便,白奚妍逢一遇五就能过来一趟。她出嫁一个月,只来了一回,当时瞧着气色倒还好!
主仆几个说了一会儿闲话,柳妈妈就到了,柳妈妈高高瘦瘦,瞧着就是个Jing明的。她身边还跟了一个身量高挑匀称的姑娘,面容憨厚。
柳妈妈请过安后便向洛婉兮介绍:“这丫头很有一把子力气,又跟着人学了点拳脚,老奴想着姑娘这也许用得着,就把这丫头带来了,姑娘可唤她柳叶儿。”
“有力气是怎么个有法?”桃枝便好奇了。
柳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微笑不语的洛婉兮,憨憨一笑,忽然走向门口。
猜出她用意的洛婉兮几个饶有兴致的跟上去,柳妈妈摇头失笑,也抬脚跟上。
到了院子里,就见柳叶左右一看,走向紫藤架,那下面安着一张石桌并四张石凳。
“你不会想抬起这个吧?”桃枝话音未落,柳叶已经把那个大约百来斤重的石凳举过肩膀,且一脸的举重若轻。
桃枝的嘴不由自主张大了,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洛婉兮噗嗤一声乐了:“好了,放下吧!”
闻言,柳叶放下石凳,憨笑着望向洛婉兮,紧张又期待。
洛婉兮笑:“你便留下吧!”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柳叶喜不自胜。
洛婉兮笑了笑问柳妈妈:“妈妈哪儿找来的高手?”
柳妈妈叹了一声:“她爹是走镖的,后来她爹没了,她后娘容不下。这丫头胃口大得很,一顿吃的比得过三个成年男子,狠心要卖了她,偶然间被老奴撞上了,便带了回去。老奴见这丫头手脚灵活,人也憨厚,便想着给姑娘带来,若遇上个事,也能顶点用。”
“妈妈费心了!”洛婉兮动容。
柳妈妈忙道:“姑娘这话可不是折煞奴婢了。这都是老奴该做的。”
主仆久别重逢,又有新人来,自有说不尽的热闹,洛婉兮的心情也因为柳妈妈的到来,好转了许多。
第二天却没等来白奚妍,而是等来了郑贵妃戕害太子,皇帝徇私枉法的消息。根本不用费心打听,就能把事情打听个七七八八,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个。
朝廷之上更是群臣激奋,尤其是注重礼法的文人士大夫,与此同时又有几位御史联合奏疏谴责郑贵妃之父兄专擅跋扈。一时之间朝野内外俱是哗然,郑贵妃与福王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饶是皇帝都是一身腥。
如此吵闹了几日,惊马案以颇为戏剧的方式落幕。太子主动站出来对皇帝说,赵凿疯癫,岂能相信他的一派胡言。
皇帝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处斩了赵凿,惊马案就此结案。被参的郑氏也因为重要证据似是而非被略作薄惩,降级的降级,罚俸的罚俸,并没有伤及根本。
东宫内,吊着胳膊的太子颇有些郁郁寡欢,似乎不满这结果。
坐在他对面的的凌渊似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