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为什么不喊奴婢?!”
她的哭声中压抑着十足的心疼,泛着淡淡的委屈。
薛灵跪在云倾脚边的另一侧,眼泪忍不住,也滑了下来,她伸手握住云倾的玉手,总觉得,这冰冷的触感,太多柔软,仿佛,随时都会化成一股青烟消失,她依依的说道:“娘娘……奴婢本不该说这些话,毕竟,奴婢不是蕊儿姑姑,也不是容儿姑姑,可是……娘娘,奴婢和浅紫已经是您身边陪伴最久的侍女了,奴婢的心始终跟娘娘贴在一起,你不是只有一个人,奴婢的命是您的,此生,绝不侍奉二主!所以,娘娘……你的身边还有人在,还有奴婢,奴婢愿意做下一个蕊儿姑姑和容儿姑姑!”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愿意!”浅紫赶忙道,“若是背主,便叫老天即刻用雷将我劈死,然后横尸荒野!”
一瞬间,云倾哭了出来,憋了那么久,终于,哭出来了!
她伸手拖住浅紫哭泣的脸,又伸出另一只手来,却颤抖的触不到薛灵的脸庞。
薛灵哭得更加汹涌,赶忙抓住她的手,握在自己的脸上,又哭又笑。
浅紫紧紧的握住云倾苍白的玉手,像握住一堆腐朽的枝叶,泪眼模糊中,她“不依不饶”的问道:“娘娘,那个臭神医,他有没有伤到你?奴婢不怕他,奴婢要和他拼了!奴婢又遣人去请了魏御医来,可是,他还没有到,臭神医就走了……”
云倾合眸,下颌的疼痛,仿佛直到现在这一刻才传来。
祈夜走了,真的走了,他竟然……没有杀自己!
云倾道:“别怕,本宫还是皇贵妃,只要皇上一日没有废本宫,便无人敢动!傻丫头!”
浅紫在眼泪中笑了,又道:“娘娘,奴婢不怕他!大不了,奴婢委身给魏御医,换他杀掉神医,奴婢给他做妾,只要能护得娘娘平安!奴婢什么都答应!”
薛灵哭着啐道:“你别胡说,娘娘岂会将你嫁给魏御医做妾,那不是要被人骂死?!”
浅紫却固执的说道:“我不怕,谁敢骂,我就去撕烂他的嘴!叫他一世都说不得话!”
云倾吸了吸鼻子,拖住浅紫的笑脸,怜惜的说道:“浅紫,他没有这个本事杀本宫,他过不了他心里的那个砍,本宫是他救的,救了无数次,他没有勇气亲手毁去自己千辛万苦铸就的成果!别怕……”
浅紫望着云倾,茫然的点了点头,就仿佛听不明白一般,只是,把下颌枕在云倾的腿上,说道:“奴婢都听娘娘的……”
云倾伸手抚了抚她的秀发,又转眸望向薛灵,老天还没有把她身边的人赶尽杀绝,至少,还有这样两个忠心不二的丫头陪着她,云倾放下心墙,依依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王国,那里住着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只有母亲愿意心疼,后来,那个公主跟着母亲来到了别的国家,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改嫁,直到母亲被人害死后很多年,她才明白,母亲的改嫁,嫁的是自己心中至死不渝的爱情,她感动了,可是……她的仇人,也是她的恩人,她矛盾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她的仇人竟然侮辱她的母亲,于是,出于作为人子的心情,她亲手将自己的恩人推向了地狱……”
她想,浅紫和薛灵可以听懂。
浅紫昂头,说道:“她的仇人真可恶,她的仇人明明知道公主总有一天会找她寻仇,所以,故意救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自己,洗清罪孽,然而,坏人就是坏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该死……就连她的拯救,也是别有用心,不值得记在心上!”
薛灵到底冷静,望着云倾的眼眸道:“娘娘,静妃是自尽的,不关咱们未央宫的事!您没有错,您别想了……”
云倾笑了,她道:“是啊,她是自尽的,不关本宫的事!”
她的声音那么清浅,只是,这一刻,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
浅紫问道:“那个臭神医,是来报仇的吗?他跟静妃有什么关系?!”
云倾笑了,却没有答。
薛灵伸手推了推浅紫,有些责怪道:“别问那么多!以后不许提静妃,也不许提神医,他要是再来,就把大门关上,管他有多少令牌,没人给他开门,看不见那令牌,就不用下跪了!”
浅紫有些哀怨的看了薛灵一眼,她还是好奇,又睁大双眸望着云倾问道:“娘娘,昨天来的那个大叔是谁啊?”
云倾又笑了,说道:“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可是,已经走了,离开了这里,再也不会回来了!”
浅紫有些失望,嘟着嘴,说道:“他的手上全是茧,肯定很厉害,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肯定比魏御医还要厉害!娘娘为什么不把他留在宫中,说不定,他一拳就可以打死那个臭神医!”
云倾闻言,咯咯的笑了起来。
薛灵伸手又推了浅紫一下,怒道:“别提神医!再提,惹娘娘心烦,我就打死你个死丫头!”
浅紫扑闪着双眸,并不害怕。
怔忪的笑容中,云倾茫然的想着:北宸渊,你在哪里?你还待在这晋宫没有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