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竹影拉起毯子替她盖上。
“我以前在书上看过,说人不睡觉就会死,我还不相信,但现在我相信了……”
她卷起毯子,转个身呼呼地睡着了。
赵竹影回到自己卧室,收拾背包,下周末是出国海岛游。
可现在她没心思看任何资料,一心只想回胡同看看,因为总隐隐觉得齐远会去那里。
出租车停在胡同口的时候,她还在诧异着自己怪异的举止,下了车,沿着熟悉的道路往胡同深处走。
大门紧闭,看看四周,树上仍挂着鸟笼,老人围坐一团下棋,不知哪个院子里传来收音机播放的戏曲。
一切照旧,没有齐远。
——
椰林被海风温柔地吹拂着,齐远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漫无目的地散步,岛上热烈含蓄的风拂过他的胸口。
走了一会儿,他坐在椅子上休息。
一汪清澈的湛蓝在眼前铺开,在视野的尽头和澄碧的天际相汇。
阳光被海水映的斑驳陆离,碎金子伏在视线里,让人眼花缭乱。
“怎么坐到这儿来了?让我一阵好找。”陈霖皓一屁股坐在他旁边,shi脚背上还粘着细沙。
齐远告诉他:“刚才,设计院那边打来电话,我今晚就得赶回去。”
陈霖皓一脸不情愿,“你不是请了三天假吗?”
齐远说:“紧急会议。”
陈霖皓飙了一句脏话,“就你们设计院的会议多。”
齐远给他的感觉就是,天天开会,加班开会,紧急开会,“怎么那么多的会!”
齐远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他急着回国,一方面确实是因为设计院有新的工作安排,不过这不是最关键的。
他想快点儿回去,去找赵竹影。
一提到赵竹影,他就气急败坏。
这个女人又消失了!
她搬离了胡同,还请了假,电话又关机,这几天,他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蔫蔫的。
气过之后,他也隐隐害怕,害怕她再像从前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带着复杂的心情,工作效率也低了许多,下班后,和一帮朋友喝酒,谁料,遇到了同病中人。
陈霖皓失恋了!
看到陈霖皓颓丧的模样,齐远打趣他,“你的字典里有失恋两个字吗?”
陈霖皓猛灌一口酒,“怎么没有?!”说完,他还捂上了胸口,可怜兮兮地说,“就是这里,疼的厉害……”
他一说完,周围的人一个个作呕状。
“还这里疼?”有人接话道:“拜托,心在这边,你捂错地方了。”
陈霖皓挪了挪手掌,“不管你们说什么,我就是失恋了。”
“失恋了好,终于不用出来祸害良家妇女了,我真替女同胞们谢谢你!”田杉今天也跟大家在一起,打趣老朋友,她一个顶仨。
陈霖皓一秒将矛头指向田杉,“你什么时候变成女同胞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的话似乎戳到了田杉的痛处,上学那会儿,因为经常留短发,再加上性格大大咧咧,嗓音又是个公鸭嗓,所以,大家向来把她当男生看。
毕业后,尽管,她已经开始走淑女路线,只可惜,以前的印象太过于深刻,所以,大家伙依旧把她当男同胞来看。
田杉抬高了夹着怒意的声音:“陈霖皓!”
陈霖皓没听出她的火气,继续笑嘻嘻地,“还校花呢?现在想想,当初真是眼瞎啊,怎么评你当校花了?!”
建筑学院僧多粥少的男女失衡现象,导致评选出来的校花比附近几个艺术高校的校花错了好几个层次。
田杉站起来,凑近他,直接上手掐他脖子,陈霖皓边反抗边喊,“校花饶命,校花饶命!”
他不喊不要紧,越是喊校花,田杉就越生气!
本来挺悲伤的失恋瞬间演变成了闹剧,齐远看到陈霖皓已经恢复成没心没肺的麦霸模样时,就知道,他的字典里压根就不存在失恋的字眼。
不过,后来事实证明,齐远冤枉他了。
半夜,大家聚会结束后,陈霖皓给他打来电话,说自己失恋难受,齐远当时刚进家门,“你真失恋了?”
“这还有假!?”呜呜,我今晚的痛苦你们都没看到吗?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要良心,“我被那姑娘甩了。”
你甩人家不叫失恋,人家甩你就叫失恋,齐远换好拖鞋往客厅走,“皓子你这不叫失恋。”
“那我是什么?”陈霖皓不解的问。
“你这是典型的心理失衡。”
齐远说过后,听筒里安静了,几秒后,仍是没有声响,“喂,喂。”
他连“喂”几声,结果,陈霖皓把电话挂了。
齐远笑着摇摇头,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他起身往洗漱间走,刚走了几步,又折回身来,拿起手机,“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