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万丈深渊。
时聿起身上前接过那袋香菇，说自己去帮忙洗。
夏拾看着时先生高大的背影觉得莫名有点违和，和钢琴家一样，画家的手一样非常重要，何况时先生这种家世非常好的的人。他……真的会洗菜吗？毕竟连电脑都不怎么熟练Cao作。
“这个要怎么洗？”时聿把香菇倒进篮子里转身问道。
“这样就好了。”夏拾上前拿起一个香菇示范了一次。
“挺简单的。”时聿点头，认真地盯着手里的蘑菇说道。
刚才夏拾动作利索，看起来非常见简单。时聿自以为自己也能够做到这样。
夏拾站在另一边切rou，准备把rou剁馅，没有再往时聿这边看。
在第三次把香菇弄碎后，时聿沉默地盯着那些香菇看，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动作，夏拾就能洗出一个完完整整的香菇，他就是碎得不成样子。
“香菇碎了……”最后时聿只能向夏拾求助，伸出shi漉漉的手指去戳旁边的夏拾。
“没关系，待会还要切碎。”夏拾转过头来说道，却在看到时聿上半身愣住了。
大概是因为洗香菇，时聿把洗菜水弄在自己身上了，一件干净昂贵的衬衣就这么打shi了。好在只是水，不是其他脏东西。
“你放着我来吧。”夏拾转口说道。
“我把它洗完。”时聿拗上了。
夏拾看了看已经切得差不多的rou馅，又回望了望时聿，最后点头答应，不过她低头把自己的围裙解开了，递给时聿。
围裙是夏拾自己带过来的，十块钱一条，当时搞活动买得。自然颜色非常花哨，用色之大胆，时聿一个真正的画家都比不过。
时聿足足犹豫了半分钟，才不情愿地接过围裙。
低头系了半天，时聿发现自己完全不会穿这个围裙。
“我帮你。”夏拾站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走到时聿背后，帮他把刚刚打了死结的地方拆了，然后重新打了个蝴蝶结。
“好了，去洗吧。”夏拾退后几步说道。
时聿洗完香菇后没了事做，一直站在厨房问东问西:“馅还要炒一下？不是直接用饺子皮包好放进锅里蒸就可以了？”
明明时聿在这是给她添乱，夏拾也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反而耐心地给他解释着厨房这些东西。
“要炒熟才行。”
“为什么要放里面放酱油，不放糖吗？”
夏拾无奈解释:“……每天摄入糖分要适量。”
时聿皱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说得是夏拾刚来的时候，那会儿夏拾总是连蔬菜里面都要放糖，后来才发现时聿一天消耗糖太多了，才慢慢减少在菜里放糖的行为。
“饺子不放糖也好吃的。”夏拾有点心虚地解释。
时聿站在旁边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夏拾说的话。
把馅炒熟之后是包饺子，这才是重头戏。
往年时聿要么是在国外，要么是待在家里吃饺子。而一般在家里坐等吃就好了，是没有机会看到做饺子的。今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妈没有打电话叫他回去，只是在电话里提醒了一句，让他立冬记得吃饺子。
包饺子还是太难，时聿有自知之明，他就在旁边看着夏拾做。
“包饺子……都像你这么快的吗？”时聿眯着深蓝色的眼睛看了半晌才问出口。
包饺子的场景他在电视上看过，一般都是一堆人围在一起，说着话悠闲地包着饺子。但是现在夏拾的动作太机械了，速度又快，偏偏还连续换了好几种花样。一盒饺子皮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夏拾减缓了自己的速度，回道:“不知道，可能我包得比较快。”
想起有个词叫熟能生巧，时聿心里不太舒服，他转移话题道:“快包完了，要蒸了吗？”
“嗯。”
“那等下你先去吃点东西，都冷了。”
夏拾笑了笑:“没关系，再热一下也是一样的。”
饺子蒸熟是需要时间的，夏拾把桌上的外卖用微波炉热了热才开始吃。时聿先是去换了套衣服才坐回了沙发画画。
画完最后一格后，时聿拿下来放在一旁，打算给在桌子那吃饭的夏拾看。
他现在未完成的连载漫画是围绕一个小男孩为主角讲他的世界观，在成长路上遇见的各类人。
时聿看着空白画纸，忽然翻过一页，给小男孩加了一个小朋友。
小朋友瘦瘦小小的，眼睛格外大，脸上挂着拘谨客气的笑，和她小小的身材形成鲜明的对比。
嗯，过几天再更新这个，时聿满意地看着自己新出炉的人物。
“给你看。”时聿拿起之前画好了的给夏拾看。
“这些还没有发微博？”夏拾看了第一页抬头问道。
时聿挑眉:“你……关注我？”
夏拾一愣，耳朵尖有点泛红，她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嗯。”